她在心里想。如果让她再来一次,她一定会很温柔,尽量加点妩媚,先让他不忍心拒绝,然后再轻轻地靠近,别像上次那样莽撞。虽然自己没什么经验,但好歹也是女人。她就不信自己一点魅力也没有。
她想得实在专心,没发现唐颂已经皱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你又发什么呆?”
她一愣,然后没好气地说:“你又管我。”
“管你怎么了?”他发现她有些不对劲,没和她计较,拿过她的钥匙帮她开了门,“快进去。”
事实上,唐颂是进了自己的屋,正想关门,看见她呆呆地站在门口,以为她因为头先的两杯酒,头脑还没清醒。
他去了外地半个月,回来两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常弄得他一头雾水。好像她在跟自己赌气,但想想她又不像是会赌气的人。毕竟,一个唐诗咏已经够他受的了,而认识甘棠这么多年,她的xing格更像是诗咏的反面,让他一度希望自己的妹妹也能向她学学收敛两个字怎么写。
不过,习惯了她的沉稳,唐颂不得不承认,一旦她表现出罕见的小女人的娇憨,他就有点束手无策。
就像现在,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让他觉得局促。
“早点休息。”他只好把屋门的fèng隙拉大,然后钥匙塞到她手里。
要是再挂门上,他又得帮她保管一晚上。
想起今天中午他睡得正熟,忽然被催命般的门铃声吵醒。烦躁的他只套了一只拖鞋就赶去开门,结果顶着一头乱发的甘棠眼睛都不睁就往里冲,嘴里还喊着:“我的钥匙呢?”
他的起chuáng气瞬间无法发作,指了指玄关:“第二个玻璃格子。”
她瞧也没瞧他,利落地拿起东西就走,同一种命令式的口吻说:“今天傍晚诗咏回来,我车坏了,五点半我在停车场等你。”
他被她这住在对面还要去停车场碰头的逻辑弄得哭笑不得,关了门,一脚深一脚浅地回了卧室却再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她那蓬乱糟糟的头发,和那让他觉得自己欠了她五百万似的不满的语气。
他懊恼地想,如果说醉酒的女人很可怕,那么酒醒了的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更令人费解的是,他现在帮她开了房门,她却瞪着自己,仿佛他做了一件多么愚蠢可笑的事。
“我没想让你说谢谢。”他吃力不讨好,打算离开。
女人的手却抓住了他大衣的下摆。
“唐颂。”她咽了咽唾沫,目光收敛,“我有事跟你说。”
不等他回答,她就突兀地往前bī了一步。
唐颂的背只能靠到墙上。
这一幕和昨晚的qíng景相似极了。四目相对,唐颂想推开她。
她却语气不善:“你躲什么躲?”
话一出口,又觉得哪里不对,自言自语道:“是不是有点太凶了?”
“你说什么?”他没怎么听清楚。
她抿了抿唇,再次盯着他,这回换了种语气:“那个……昨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唐颂瞬间了然,以为她脸皮薄,就说:“我都忘了。”
谁知她一听,qíng绪激动起来:“你怎么能忘?”
说着,她的脸微微地红了,半秒后,由浅变深,像是荷花瓣上的一层晕染,竟晃得他愣了一愣。
“唐颂……”她声音软糯,似喜似嗔。
“你不会真醉了吧?”他有点担心起来,“我对你的酒量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你别说话。”她打断他,眼神闪躲了半秒,却变得坚定。
这让唐颂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她的猎物。这样的念头让他有些疑惑,也不太舒服。
甘棠看着眼前的男人,视线从他的眉眼,移到他的鼻梁,而后定格在他的唇上,电光火石间,她迅速做了个决定,那就是——她要吻他。
但下一秒,她却被一股大力扳过了身子,只觉得背上一凉,是唐颂把她抵到了墙上。
主动权迅速更迭,如此一来,甘棠倒不争气地乱了阵脚。
因为这一刻的唐颂离她那样近,她甚至可以看清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深邃乌黑的瞳孔。
“唐颂……”
“别说话。”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