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是太子殿下。”丁香的声音抬了一格,并且气息不稳,面色微慌。她因聪慧稳重,被王氏叫去招待过贵客,认得太子。其她几个丫鬟更是慌乱无章,在祁府纵使见过高官,但还未面对面见过太子这样身份高贵的人。
“小姐我们去后面假山避一避吧。”丁香慌乱地说道。内宅女眷不可轻易见外男的,特别是正值年少的少女,就怕传出绯闻有损名声。
看着离她们渐进的一行人,祁鸿雪道:“都已经互相见到了。避无可避,无需再避,否则有失礼怠慢之嫌。”
“对啊,小姐。客人都到跟前了,不行个礼,不符合待客之道。”芙娆的话说完,太子已带着随从径直下了长廊,走上园中小径。
看着越走越近的太子殿下,祁鸿雪突然想起自己是现代人,虽然是学历史的,但也没专门研究燕朝的行礼跪拜啊。真是槽糕,早知道就躲起来了。装bī有风险,需谨慎啊。
然而在那片蓝色衣角走到自己跟前时,祁鸿雪近乎本能地屈身行礼,口中和其她丫鬟一起道:“参见太子殿下。”
“都起身吧。”近处传来一声淡雅温润的男声。让人联想到青竹叶上的露珠,清冽又舒服。接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檀香传入祁鸿雪的鼻端。
“多谢殿下。”祁鸿雪在恍惚中起身,她也没想到这具身体残留的本能这么多,也许遇到特殊qíng况就会出现吧。她抬头,不意外地看见了这位太子殿下的脸。
他皮肤白皙,面容隽永,眉眼温和。那双眼睛犹似五月chūn光中的湖水,泛着温和美丽的光。这位太子殿下气质长相不像是身居高位之人,倒像是捧着书卷的文雅书生。
史书上对他的记载不多,这也是和他没熬过明道帝,xing子据说又安静文弱有关。但也因此脱离了高氏皇族一代不如一代的臭名声。
太子再次说话:“你知道我是太子?”
祁鸿雪赶紧回过神,他的话没有任何责难的意味,似乎只是好奇地发问。但是不知为何,祁鸿雪还是有些害怕,就算他表面温雅无害,到底是长于富贵,身在高位的国家第一继承人。随便一句话就让她不得不多猜测。
“儿不知,只是知道您的丫鬟告知儿的。”祁鸿雪低头道。
“不必拘束。你的父亲是我的老师。我不仅会对恩师尊重爱护,也会同等对待他的至亲。”
祁鸿雪抬头望向说话的男子。祁老爹现在是重权在握,内阁是自己的一言堂,日后令人咬牙切齿,闻风丧胆的大jian臣李瑞成都想巴结他,却不得入其门。即使是太子,只要未登上皇位也照样不敢得罪他,而要拉拢。更何况他还有个健康,朝气蓬勃的弟弟,帝位不一定是他的。最后他也果真无福受之。
祁鸿雪放松了点,对太子笑了笑。
太子望着她的笑容,如灿灿chūn晖,扫人yīn霾。他从袖筒中掏出一包用素白巾帕包着小包裹,道:“我第一次见你不知道该送什么。我见四妹爱吃这个,你们女孩应该都会喜欢吧。”
他把小小的正方形包裹放到祁鸿雪的手里。他指尖微凉,笑得却很温暖,似chūn风拂过,碧湖dàng开。
祁鸿雪有刹那的冲动想将刘图此人和鲁地之事告诉他。因为他是可以影响格局的人,看起来也是个尊师爱幼的温柔的人,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不忍心然后帮忙阻止吧。但是她深知可以感xing,但是绝不能让感xing占领自己的思想。史书上短短的几行字和短暂的接触,并不能真正确定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就算自己愿意相信他,他堂堂一个太子也不会相信,一个未成年养在深闺的少女的话吧。
“谢谢太子殿下。”祁鸿雪摸到包裹后,发现里面装得是一颗颗坚硬的东西,捏起来挺咯人的,也不知是什么。
目送太子挺拔削瘦的背影,祁鸿雪心想是不是真是古风淳朴,国家领导人的儿子都这么谦谦有礼,温文尔雅。
“小姐,里面是瓜子哎。”得了祁鸿雪批准,迫不及待打开包裹的茯苓惊讶地说。
“不是说秋冬季节才有吗?”芙娆也是惊讶地说,
祁鸿雪望着用素白巾帕包在最外面,里面用油纸包包着一颗颗饱满匀称的瓜子。她道:“如果密封工作做得好的话,再搁上一个季节都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了一个笑话:医生,我得了一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