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就惋惜地叹了口气,看向岳静,把球又丢了回去。
岳静眨眨眼,道:“奴才去请太医?”
“不用了,要传得满京城都知道吗?”祝融威胁道,一副岳静只要敢叫太医来,他就会亲自出门把这不光彩之事昭告天下的样子。
岳静哭笑不得地走了,程婉略坐了一会,也起身同祝融告别,要回屋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
程婉连停都没停,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们俩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着岳静回宫请了道圣旨,又回康王府做他的临时主管了。
“陛下说,康王身子无碍,许是因为旧疾,落了心病。”岳静恭敬道,“奴才不才,略通晓点医治之法,斗胆毛遂自荐,来给康王治病了。”
祝融气笑了,踢了花盆一脚,没好气道:“随便你,我这王府,你倒来去自如了。”
祝融懒得搭理岳静,天天在书房与练武场两点一线。岳静耐不得晒,祝融练武时,他就在小书阁里待着。
程婉正纳闷皇帝来这么一出到底是想做什么,就见岳静从小书阁里出来,直往她这正院里来了。
“王妃娘娘。”岳静行礼道,“娘娘是否有事,需要奴才帮忙的?”
程婉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瞪着岳静,这人,这人不会也是重生的吧?还是能掐会算?
岳静见程婉脸色,淡然自若道:“上一次奴才进府,娘娘就常在这偷偷打量奴才。只是奴才来去匆忙,没顾得上为娘娘排忧解难。娘娘有话尽管直说,这些话只在你我二人之间,不会进第三人的耳朵的。”
程婉想转身就走,可脚步仿佛生了根,挪不动。
“你,你到皇帝身边,是为了什么?”程婉大着胆子问道。
岳静道:“为了活命。”
程婉皱眉,道:“那我就没什么可和你说的了。”
岳静笑道:“娘娘撺掇康王,又是为了什么?您恨陛下,恨康王,想要一箭双雕,是不是?”
程婉面色惨白地瞪着岳静,半响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岳静道:“奴才还想问王妃,到底是个什么人。不想做皇后,也不想做王妃,更不想为人妻、人母。不过二十岁的小姑娘,整日行尸走ròu般活着,您一个太傅府家的娇小姐,到底经历过什么?”
若说有一个人,让岳静看不透,那就是程婉了。程婉身上的违和感,不仅祝融瞧出来了,只远远见过几面的岳静也看出来了。
程婉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岳静只是观察力敏锐,能混成皇帝身前红人的,哪个没有几把刷子。他顶多是智多近妖,没什么别的稀奇。
“你少说了一个,我还恨太后,无论是哪个儿子出事,当娘的都不会好过。我这是一箭三雕。”程婉冷冷道。
岳静便拜了一拜:“那奴才,就助王妃一臂之力。”
“你为何助我?”
“助你,就是助我。”岳静神秘兮兮道,“在这一事上,奴才与王妃站在同一边。”
程婉疑惑地看了他一会,突然意识到什么,道:“你也……”
岳静平静道:“陛下宠幸奴才,不舍奴才死,奴才才侥幸活到现在。”
程婉对他,不由抱了丝同病相怜之感。她想说些什么,却觉说什么都是在伤口撒盐,便对岳静微一颔首,转身走了。
岳静回了小书阁,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还是没能套出来。”
☆、第五世
岳静这次待得比上次还短,只五日就回宫了。
祝融纳闷极了,这人就是来耍他玩的?
程婉倒是猜到,岳静是特地寻个机会找自己问话的,此人真的非常受宠啊,不知他是如何说服皇帝给他下的这道旨意,由着他玩闹般来来去去。
不过,上辈子皇帝失踪,果然与岳静有关。自己只要静静等待,未来就会依着上辈子的轨迹发展着。
想到这,程婉心里一片快意,还有两年,再等两年。
这两年中,皇帝爱上了游猎,最开始还晓得多带人马,但是人马多了,常惊走了野shòu,玩得不够尽兴。久了,皇帝就喜欢只带几十人离营,这之前让侍卫提前把附近都清场。
这一日,天色有些yīn沉,皇帝执意要出营,禁卫军就派了三十名jīng锐骑兵跟着皇帝去了,一同去的,还有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