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氏为什么表qíng还怪怪的呢?说句不客气的,她见过太多那什么她的人了,会把婶子的那什么放在心上吗?”卫程皱眉道,“而且,婶子的表qíng,怎么说呢,有点惊讶。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看赵氏不像个,额,狐狸jīng或者尖酸刻薄的长相才吃惊,但是我越想越觉得不像。”
卫金和心里一突,他神色凝重地转过头,看着卫程道:“你婶子嫁人前,有过一个早夭的未婚夫,就姓赵。”
卫程吃惊道:“你是说,此赵就是彼赵?”
“这也太巧了。”卫金和有些不敢置信道。
可是,按卫金奇的话说,谢氏这几年,一直在暗中接济赵家,她会不知道赵家的女儿成了黑寡妇,嫁了她的小叔?
卫金和立刻吩咐女儿道:“去你婶子那旁敲侧击下,她现在正心神不宁,说不定会让你套出什么话来。赵氏那你就别去了,她已经习惯把秘密都埋心里了,我让纯哥他们从她儿子那边找缺口。”
卫程忙应了,心想这个时候大太太该是在卫谢那看她的女工功课,回屋揣了自己蹩脚的荷包,疾走去了卫谢屋里。
“婶子!姐姐!”卫程进了屋,把荷包伸到大太太鼻子底下,献宝般道,“看看我绣得荷花,比之前进步多了吧!”
正出神的大太太被吓了一跳,见到卫程,脸色有些尴尬,忙借着看荷包的动作掩饰过去了。
“不错,看得出是朵花了。”卫谢在一旁歪着头道。
“婶子,您说呢?”卫程对卫谢做了个鬼脸,扭头问大太太道。
“挺好,挺好。”大太太勉qiáng笑道。
卫程坐到大太太另一边,叹气道:“婶子,您说,那位来了,我是见还是不见啊?”
大太太道:“你奶奶让你见你就见,不让你见,你就当不知道吧。”
卫谢道:“小叔说什么了吗?”
“他?他让我都听奶奶的。”卫程瞥了眼大太太,有意道,“不过他好像和那位闹别扭了,一脸的不高兴。”
大太太果然有些急了,问道:“为什么闹别扭?赵氏肚里可还怀着你爹的孩子呢。”
卫程迷茫道:“我也不知道呀!爹把她接回来,我就挺惊讶的,之前他们明明说好就在庄子里,不回来的。”
“是,赵氏不想回卫府的吗?”大太太小心翼翼问道。
“对,她说她就是个麻烦,爹肯娶她她就心满意足了,不敢奢望别的了。”卫程皱着鼻子哼了声,“话说得好听,怪不得把爹哄得团团转!”
大太太脸色变了又变,连卫谢都瞧出不对了。她轻声道:“娘,您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大太太道,挤出一丝笑对卫程道,“都是一家人了,别老怄气了!”
“谁和她一家人了!不要脸的臭女人!”卫程气道,“等她生下孩子,我就让爹把她赶出去!”
大太太终于忍不住,道:“够了!这是你爹的事,你一个女儿家cao什么心?赵氏已经进了门,就是你继母,你再不愿意,也不能替你爹做主。再让我听到你这样说,我就要请老太太家法处置你了!”
卫程气鼓鼓道:“家里不都不喜欢她么!许你们说,不许我说呀!”
大太太犹豫再三,叹了口气道:“她也挺可怜的,家里遭了变故,被卖给一个戏班班主,后来又给一个年纪足够给她当爷爷的富商做填房,连着几次都遇人不淑。她既然已经嫁了你爹,只要她老老实实跟你爹过日子,咱们家,咱们家也不是容不了她。”
这和上辈子卫程听来的差不多,看来大太太对赵一如的了解也都是听别人说来的,和自己一样。
卫谢脸上划过一丝怜悯之色,轻声道:“遇人不淑,也是错。”
卫程见好就收,晃着脚道:“唉,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话题好沉重啊。婶子,咱们晚上吃什么?我还想吃酱猪蹄!”
大太太笑道:“可不能连着两顿都吃,要积食的,咱们今晚吃素淡好不好?”
大太太出去安排晚饭了,卫程看着她的背影,用肩膀碰了碰卫谢:“婶子怎么怪怪的?”
卫谢没吭声,但卫程已经从她的脸色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亲女儿都瞧出不对劲了,那大太太的确是真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