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我仅存的一点尊严了。”唐飞义正言辞拒绝道,“对了,你见过你的那个未婚夫吗?”
王眠没好气道:“见过,yīn阳怪气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句话唐飞打了对折听,他好奇道:“他和你们家很熟吗?”
“一般般吧。”
“那你跑了,他们家不会上门兴师问罪吧?”
王眠忍不住笑了:“不会,他知道我是为什么跑的。你还有空担心我呀?”
“给自己找点事做嘛,省得老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死了,是不是要熬不过去了。”
王眠不高兴道:“原来不是真心关心我,白高兴了。”
唐飞又开始cao心另一件事了:“你大哥知道你跑了,会不会杀回来找你啊?”
“不会,他对我很放心!”王眠自信道。
唐飞忍不住道:“放心什么?你就是不被人当做女扮男装,那喜欢南风的变、态多着呢,你这小身板打得过谁?被拐了卖了坑了你都没处哭!”
王眠道:“对呀,所以我这不一出家门就直奔你这来了么!”
“那万一我也是个坏人呢?”唐飞努力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哈哈,我审完了杂货铺那家人才敢来的。又担心我跑了,又担心我名声,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一看就知道,是个优柔寡断的好人嘛!”王眠笑道。
隔壁院子里,卫真与唐韵也歪在chuáng上,一脸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唐韵特地回了一趟唐家庄,与族里的叔伯兄弟们喝了几天酒,还真让他打听出了点什么。
唐老太爷只有唐老爷一个儿子,唐老太爷死后,唐老爷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家业。唐老太爷被埋入祖坟后,唐老爷在唐家庄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席中,有个叫唐伟喝醉了,拉着唐老爷喊儿子。
若不是这唐伟的媳妇正好是当年给唐老夫人接生的接生婆,若不是他还有个与唐老爷差不多大的、病恹恹的女儿,若不是他在此后没几天就喝醉酒摔河里淹死了,那么那天席中的一番拉扯,就只会被当做醉汉在耍酒疯,根本不会在人心里留下多少印象。
“那个女孩,比我爹小六个月,很少出屋,见过他的人也少。他娘给我祖母接生后就回娘家住了,两年后带着那个孩子回来了,对外说是在娘家生的。一开始,邻居还以为那女人是偷了汉子,所以才躲回娘家生的孩子,就是为了把出生的时间混淆。可后来,唐伟在席上说了那句醉话,她才觉出不对来。”唐韵沉着脸道,“我假装是三堂哥家的人,才把那女人糊弄过去了。那也是个酒鬼,几杯酒下肚,就什么都说了。”
“天,偷龙换凤?”卫真咋舌道。
唐韵抹了把脸,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还不止呢!那女孩常年在家,没见过外人,可就在她死前没多久,邻居听到她屋里传出婴儿的哭声。自唐伟死后,他们家没有金钱来源,可一直没少了吃穿用药,邻居还曾经看到我爹去过他们家。”
“那女孩什么时候死的?”
唐韵憋了半天,才闭眼道:“就在我哥出生那年。”
卫真说出了唐韵不敢说出口的那个猜测:“若唐伟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很可能是被你爹灭口了。你哥,才是这个家真正的继承人。”
“我该告诉他吗?”唐韵喃喃道,“换了你,你会说吗?”
“会。”卫真毫不犹豫道。不说,这兄弟就真的做不成了。说了,以卫孝那脑子,他也有一百个法子把人哄回来。
“那他要怎么面对我爹?”唐韵道。
卫真没吭声,唐韵猜出了他的意思:“和稀泥?当做不知道,继续糊涂过?反正他也没几年了,他还能翻出什么làng来?”
卫真平静道:“对。”
唐韵轻声骂道:“你真不是个东西。”
卫真揉了揉唐韵的脸,道:“把你查出来的事,原原本本告诉王眠,让他去和你哥说。”
☆、第八世
“飞仔仔,哥哥有件事要和你说,你要不要先把安神汤备上?”
唐飞的注意力都被“安神汤”吸引去,一时忘记抗议“飞仔仔”和“哥哥”这两个词。
“很严重吗?”唐飞紧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