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什么假?”
“我是说上班请假。”
有短暂的沉寂,片刻后,瑞华才淡淡的说:“我没有工作。”
恩雅在心中暗骂自己鲁莽,她又说错话了,但她绝没有嘲讽与讥笑的意思,可她无从解释。 这一来,她们之间更是无话可谈了。
这晚,慕云宿在值班室,恩雅虽满怀歉然,但一个人终究安静自在些,时光也就更好打发一点。
接下来的一天,宇轩他们都忙于工作,难见踪影。直到上午十点多钟,慕云也才有了空闲。恩雅一直的在瑞华家呆着。慕云一回去,就说: “你们在家也是闲着没事,我到下午才有任务,咱们现在出去溜达一圈。”
瑞华满口答应。
“我正好想买些家纺用品。”
“那就去荣盛超市吧。”慕云说。
“好。”瑞华边说边收拾着小宝出门所带的东西。
他们一行四人打车到了Ⅹ大街,荣盛超市坐落的地方。下了车,他们进超市坐电梯直奔顶层,这一层尽是在销售家纺用品。慕云陪着瑞华各家的看着,挑选东西,询问价钱。他们两个又不时的轮换抱着孩子。恩雅远远的跟在后面,冷眼看着他们,感觉怪怪的。他们俨然是亲密的一家三口,她才是碍眼而多余的。
只是,瑞华要比慕云足足高出半头来,骄傲如慕云,这一点足以让他自惭形秽,避而远之的。可是,他看起来是求之不得的想要陪着她,站在一起,他也不觉有什么不妥,他神qíng愉快,泰然自若。
临近中午,他们仍一无所获。瑞华言道也不急着买,改天再说吧。然后,他们下楼吃饭,乘车回去。
送恩雅回宿舍后,慕云匆匆的赶着去上班。漫长的一个下午,恩雅独自难眠,她思前想后,但觉心灰意冷,她决计要走。
五点多钟时,慕云回来了。恩雅一见他,马上简洁明了的说。
“我明天要走。”
他忙着解上衣的衣扣,恩雅这才注意到他穿着军装,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穿军装,威严而潇洒。恩雅不由的心中先是一动,接着是一痛。注定今生,他不会再属于她!
慕云脱下上衣,慢腾腾的挂起,慢腾腾的说:“你到后天再走吧,大家明天都休息,我们约好了明天一起游公园。”
“我真的想走。”恩雅幽幽的叹气。
慕云定定的望着她,话语中有着恳求的意味,也有着命令的意味。
“你明天不要走。”过了一小会儿,他又补充道,“回去的火车只有一班,大概是凌晨三点钟经过这儿,所以,我们得夜间去乘车。明天晚上我有值班任务,不能送你。你得到后天晚上才能走。”
“这么说,我岂不是还要在这儿再住上两天。”恩雅痛苦的说。
“就是这样。”慕云闷声的。
恩雅本想争辩,可触到慕云的眼神,她紧闭嘴唇,默然无语。那眼神有着难以言说的痛楚,她知道他也很纠结、很矛盾、很无奈。显然,他对她也并非完全无qíng。只是,他们之间的分歧与误会,谁也无法弥合与消除。
恩雅心中酸涩,不能自已的,她的泪涌出眼眶,沿着脸颊滑落。慕云只作不见,他转身开门走了。恩雅更是难过,泪如雨下。还是这样的,他放不下他的自尊与骄傲,故作冷淡。而她,也固守的恪守着她的矜持与含蓄,缄口不言。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一个夜晚过去了,又一个新的一天来临了。
一大早,他们一群人如约到了柳湖公园。柳湖公园风景如画,美不胜收。垂柳依依,水光潋滟,亭台楼阁,曲径通幽。他们结伴同游,观赏美景,水上泛舟,尽兴笑闹。他们的队伍中又新增二人,他们是一对qíng侣。男的也是慕云的战友,女的来部队探望。所不同的是,他们如胶似漆,打得火热。相形之下,慕云与恩雅间的异常更是凸显。大伙兴许也觉察出一些端倪,尽是拿着那一对开玩笑。
中午,他们去吃火锅,一群年轻人把酒言欢,大快朵颐,好不开心。下午,他们去歌厅唱歌。晚上,又在街头吃夜市,他们直闹到很晚才回去。
这一天结束了,恩雅虽筋疲力尽,但满心舒畅。
最后的一天来临了,这一天,他们男人都在忙。恩雅上午和瑞华小宝在一处,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下午她独自在宿舍,她先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几件换洗的衣裳,一些洗漱用品,她快速的收拾妥当。而后,她长吁一口气,心中酸酸的,眼眶cháocháo的。她环视着室内的一切,眼光长长久久的在每一处停驻着,留恋着,不舍着。这一走,可能就是永别了,是再无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