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轻易的就变了心,大哥又何苦一往qíng深?”恩雅嘴快的说。
“她怎是那样不堪的女孩?”他急切的为她辩护,“我的这一番qíng意,她压根就不知晓。不处理好我和佳琪的事qíng,我没有资格追求她,也不想打扰她,她纯洁而美好,单纯而善良,我不愿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恩雅瞠目结舌,惊讶的无以复加。好半天,她稍微理清了一些头绪,她激动的说:“大哥,你疯了吗?就算对你用qíng很深的佳琪肯对你放手,就算姨妈不横加阻挠,你就能称心如意吗?说不定,你解决完这所有的问题,回过头来,那个女孩仍甜甜蜜蜜的和别人在一起,或者,已嫁作他人妇。那么,你预备怎么办,横刀夺爱,做个不光彩的第三者吗?更糟糕的是,恐怕你连第三者也做不成,人家压根就不理睬你呢?”她喘了口气,又说下去,“再或者说,在你的qiáng烈的攻势下,她移qíng于你。但这样三心二意、水xing杨花、轻浮随xing的女孩怎能算得上你所谓的纯洁、美好、单纯、善良!”
她的这番话说的是头头是道,字字句句都像警钟敲打着希尧。他昏乱而紧张,焦躁而不安,他摇摇头,沙嘎的、口齿不清的喃喃道:“不要这么说吧,恩雅,安于既定的生活,就一定是对吗?想要冲破藩篱,追求自己的幸福,就一定是离经叛道,罪不可赦吗?”
“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恩雅轻声的说,“我认为问题的关键是,做任何事首要的是不要妨碍、伤害无辜的人。”
希尧深深的沉入自身的苦恼与痛楚中,好久,他都那样沮丧的坐着,一动不动,不发一言。
恩雅也发了好一阵的呆,对希尧口中的那个女孩,她充满了qiáng烈的好奇,但显而易见的,他不愿多谈,更不想公开她的身份。她怔怔的思索着,一个按耐不住,她张口说:“大哥,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呢?一定很完美无瑕吧!”
希尧似乎来了jīng神,他坐直了身子,唇边带着个柔和如梦的笑,他低声的说:“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在外人看来,皆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许她在别人眼中不足一提,但在我心中,她是一块宝,一块举世无双的稀世珍宝。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他转过头来,眼光移到了恩雅的脸上,“恩雅,你不是也一样吗?在某个人的心中,你是唯一,也是全部。”
恩雅心头一沉,感到伤口被触痛了。有那么一阵子,她很想说出实qíng来,把积压在心头的苦与痛和盘托出,但一个转念,她把几乎就要涌出喉咙的话咽了回去。她不能像个祥林嫂似的,逢人哭诉自己的悲哀。
“恐怕也未必吧。”她含含混混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接着,她又把话题转到了希尧的身上,“大哥,佳琪察觉到你的异样了吗?”
“应该还没有。”他苦闷的接口,“在你上午走后,妈妈简单的跟我谈了一番,她的意思是若雁要结婚了,家里正筹备喜事,在此以前,不许我添乱。所以我还得像以前一样,继续的装下去。我知道,她这一套当然是托词,若雁结婚后,她还会有新的借口。”
他提到了若雁,恩雅也才猛可的想起来问:“若雁在家吗?”
“子辰八点多钟就把她送回来了。”希尧回答。
恩雅的手摸到了车门把手,她想要下车了。
“大哥,我们回家吧,夜很深了。”
希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yù言又止,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恩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
“好吧。”他的嗓音听来落寞而怅然。
他们下了车,打开院门,向屋内走去。客厅的灯竟然还亮着,这让恩雅心头一紧,她不安的缩了缩身子,勉为其难的硬着头皮向里走。希尧在前推开了门,身子闪向一边,待恩雅走进去后,他才在她的身后合上了房门。
恩雅才迈进屋门,立即的,她被一个温热的身子紧紧的拥抱住了,同时,若雁的声音,激动的、热烈的在耳畔响起。
“恩雅,我的好妹妹,几天不见,快想死你了!”
恩雅热烈的回拥着她。虽与若雁才几日不见,但这中间经历了太多的事qíng与变故,她竟有了一种深深的恍如隔世之感。俯在若雁的肩头,她的心中酸楚而感动,眼眶热热的,有泪水在打转。她努力的大睁着眼睛,极力的不让泪水滚落下来。迷蒙而模糊的视线中,她好像看到了云岚,感受到了她那冷若冰霜的目光。她的心头一凛,身子惊悸了一下。她闭了一下眼睛,泪珠掉落在了若雁的肩头。再睁开眼,她看的真切了。云岚正坐在沙发内,对她扫视着,脸色铁青,眼神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