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雅,你在天堂还好吗_作者:冰凌花(58)

2017-11-28 冰凌花

  她被自己的这个执着的想法所左右,所鼓动,她冲动的想立刻就去车站买票。随着暮色的加深,掠过湖面而来的风,凉意在加深。她周身燃烧的冲动之火,也一下子被凉凉的风chuī熄了不少。她的头脑顿时冷静了下来,她想起了晚上的兼职之事。看看时间,已是八点五分了,她暗叫糟糕。她拿起手机,拨出了酒店经理的电话,她很抱歉的请了假。经理准了假,态度还算客气,但话语中包含了很多的不满与

  责怪。

  “好吧,林小姐。你下次若有事不能来,请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提前安排人来接替你。”

  “好的,好的。”恩雅唯唯连声的应着,心中的歉疚与不安更是扩大。

  挂了电话,她在石栏上仍旧的坐着。她对自己忘记了工作一事耿耿于怀了好一阵子。而后,她想起了给希尧打了个电话。

  “大哥,你待会儿不必去接我了,我不在酒店。”她匆匆的说完,想要结束通话。

  希尧却是穷追不舍的问:“你在哪儿?有什么事吗?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我很快就回家了。”恩雅说着,从石栏上站起身来。她的确准备回去了,她感到疲倦的很,很想睡上一觉。

  “你到底在哪儿?告诉我,恩雅。我马上赶过去。”希尧焦灼的喊着。

  这时,有一辆出租车正向着恩雅所在的地方开过来,且亮着空车灯。

  “我正在打车,很快就会回去。就这样吧,我挂了,大哥。”恩雅说着,摆手示意车子停下。车子停在她跟前,她挂掉电话,上了车。

  车子驶到陆家门前,恩雅下了车。她一下车,站定在陆家大门口的希尧立刻冲上前来,迎住她。他用双手捉住了她羸弱的肩膀,她瘦小的、嶙峋的肩头在他宽大的手掌的紧握下,显得是那样的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悯与叹息。他的心抽痛了。

  “恩雅,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怜惜的、痛心的喊着,“你大概是太劳累了,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晚上的工作,辞去吧。如果你觉得闷,不惯呆在家,我每晚陪你出来转转、散散心。”

  “大哥,我们不谈论这个,好吗?”她把眼光转向一旁,逃避着他,也逃避着现实,“我很好的,我可以把工作做下去。只是我今天有点很意外的事。”

  希尧不做声了,万般无奈、一筹莫展的叹气,他很想为她做一切的事qíng,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但是他总也走不进她的内心。心病尚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的忧愁、她的哀伤、她的消瘦、她的痛楚,他爱莫能助、无能为力,无法将之消除掉。

  恩雅既已打定主意,要千里去会刘慕云,她决定速战速决,尽快的去做这件事。她日日承受着qíng感上的、身体上的煎熬,也许此去可以找寻到一个突破口,得以舒缓一些,让自己不那么绝望、不那么痛了。再者,她对于自己的病qíng的发展状况也不清楚,她生怕她哪天会突然的倒下,再也不能赶去见他。她计划好了日期,准备在两天后的8月11日晚动身。8月12日是个星期六,她无需向幼儿园请假,她分别的向酒店及她周六周日所任教的琴行请了假。

  到慕云那儿去的火车,时刻表有了调整,夜间十二点多发车,且每天只有这么一班。8月11日这天,她对希尧说道,她有个在XX市的同学要结婚,邀请她去参加婚礼。希尧听后,只嘱咐她路上要小心。她下午下班后,直奔火车站而去。在售票处买过票后,离上车的时间尚早,她在候车厅内等候。

  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候车厅还如往日一般,人来人往,喧嚣热闹,但是她的qíng形、心境已是大不同于以往,物是人已非。她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神qíng落寞。同样的地点、同样的环境、同样的事qíng,她的神经被深深的触动着,百感jiāo集。

  列车拉长汽笛,尖声叫着驶过来,停下,载走好多的人。一波波的人走了,一波波的人又来了。候车厅永远的那么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恩雅周围座位上的旅客,换了一遍又一遍,她不耐烦的一遍遍的去看时间。等待的过程实在是挺难捱的、漫漫长长、仿佛没有尽头似的。她六点多钟到的车站,十二点多的火车,她足足得等六个小时。这六个小时,在她形单影只、无所事事,又且心事重重、愁肠寸断的qíng况下,好像被拉成了无限长,长的宛若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