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雅在受过如许多的困苦与折磨之后,心灵脆弱的不堪一击,听到希尧饱含温qíng、炽热如火的一番表白,她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落。希尧见状,一阵恐慌,他急忙的上前,捉住了她的手,仔细的审视她。她低垂着头,楼道里也没有灯,光线晦暗,他看不清她。他用手拖起她的下巴,嘴里一面哑声的、语无伦次的喊着:“恩雅,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说错话了,是不是?我该死,我真该死!我一向都笨的要命,笨的无药可医,是不是?我千方百计的总想要讨好你,可是,我总是弄巧成拙,把事qíng弄的乱七八糟。”
恩雅啜泣着,喉中哽塞,她摇了几下头,勉qiáng的挤出一句话来:“不是的,大哥!”
希尧皱了皱眉,拖着恩雅的手,拉她进了他的卧室、到了明亮的光线下,恩雅的láng狈与憔悴,再也无所遁形。她的头发散乱的披着,人消瘦了不少,脸上涕泪jiāo流,她的眼睛红肿,眼神迷乱而痛楚。她的模样,好像是刚刚经历过深重的灾难,身心俱受重创,说是劫后余生一点也不为过。他的像心翻江倒海那样的难受。老天,这两天,她究竟遭受了什么?他好想知道,也好怕知道。
“大哥,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恩雅流着泪,充满歉意、充满自责的说,“我没有去参加同学的婚礼,我根本就没有同学要结婚,那是我编造出来的谎言 。我真的好坏,是不是大哥?我去找刘慕云了。去年的国庆节,我扯谎出去旅游,实际上也是去找他了。那次的见面,我们闹的不欢而散。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形同陌路。他是真的狠心抛下了这份感qíng,可是我抛不开、放不下。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我一直郁郁寡欢、悒悒不乐。我这次不请自去,千里行程,一路颠簸,得到的却是一场空。不,”她猛烈的摇头,“不是一场空,我尝到了屈rǔ、尝到了冷漠,尝到了绝望。我千里投怀送抱,却被人狠狠的拒之千里之外。大哥,你瞧,我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撒谎成xing、自轻自贱、一无是处,别人都着躲我,对我避之唯恐不及,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关怀备至、殷勤有加。离我远远的吧、走开吧,我是不祥的、我是该被唾弃的、我是该被轻视的。”她边说,边哭喊着踉跄的后退。
希尧大步的冲到她跟前,猝然的抱住了她,紧紧的拥她入怀。他将她的头压在他的胸前,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恩雅也紧紧的贴着他,回拥着他,她觉得太疲倦了,太无助了,她需要抓住点什么,依靠点什么。他们两个就这样的亲密的拥在一处。她柔弱无骨、瘦瘦小小的身躯,在希尧的怀抱中微微颤抖,她一直的哭个不住。希尧的泪也不可遏制的涌出,他嘶哑着喉咙说:“恩雅,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样的纯真与美好。不管老天爷怎样安排你我的命运,我们能长相守候也好,天各一方也好,请记住,我对你的爱护、珍惜与在乎永远都不会减少一分,只会随着岁月的流逝,与日俱增。”
恩雅的肩头耸动,身子抽搐,她哭的更加的厉害了。希尧越发更紧的揽着她。末了,她大概是太疲乏了,渐渐的平静下来了。他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她模糊的低应着。而后,他把她横抱起来,她躺在他的臂弯中,眼睛紧闭,泪痕残存,脸色煞白,看起来毫无生气、不胜凄恻,如果不是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热、平稳的呼吸,他真的会以为她已死去。这样的想法把他的心给碾碎了,他感到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他抱着着她向前走着,她太瘦弱了,身子轻的像一片羽毛。他的心更是揪紧般的痛。他走至chuáng前,轻轻的把她放了上去。他跪伏在chuáng前的地上,眼睛痴痴的、迷恋的、专注的端详她。她的双目阖着,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庞上投下美丽的yīn影。她是睡着了,睡的安详而深沉。
“可怜的恩雅,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可是我却束手无策,无计可施,老天爷,告诉我,怎样才能让她免受伤害,免受痛苦。如果可以,我qíng愿以生命相换,只求老天能让她一世无忧,快快乐乐。”他喃喃的自言自语。
这感天动地的痴心话语,这感人至深的凄美画面,完完全全落在门外暗影中一个人的耳中、眼中,她是佳琪。处在她的位置而言,她看到、听到的都是沉重的打击,满满的憎恨和无以复加的痛。她紧咬嘴唇,手紧按在急促起伏的胸口上,极力的隐忍,压制着满腔的恨意与怒火,才不至于大喊大闹,做出出格的举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