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还是去睡一觉,明早起来,还有你受的。”宿醉的感觉可不怎么妙,特别是第一次。
“我没……关系。”最后两个字落音,她的身子便轻飘飘地往下倒去。
“喂。”严砜眼明手快地接住她温软得不可思议的身子。
她在他怀里半眯着沉重的眼皮,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早知道,就不喝酒……”然后整片眼皮就完全覆上。
她酒量真的很差。
“庄主?”绿水觉得,一个不明底细的女人,这样接近庄主是一件不怎么安心的事,虽然她看起来是醉了,但谁能保证她不是装的?就目前的姿势而言,说不定随时能把匕首刺入庄主的心窝。
严砜扬手制止她,他知道绿水要说什么。不管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他知道,她已经完全轻而易举地夺得了他的信任。
“去准备客房。”他吩咐。
“她要住下来吗?”
“恐怕是。”她既然来招惹他,那么,就不要指望他会让她轻易走掉。
怀里的人儿动了动,梦呓地说了句:“到了再叫醒我……话、还没说完呢……”
严砜突然觉得好笑,她倒是很会随遇而安,把他的手臂当chuáng吗?到了再叫醒她?他得想想用什么方法叫醒她好让她有个深刻的记忆,否则下次她在别的男人怀里睡着,被吃gān抹净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她得戒酒。
烯烬山庄有一百多间客房,用来招待前来拜访或求助的武林中人,但刑玥死后,这里便失去了用场,烯烬山庄清静得连丫环仆人走路都非常小心。武林各大门派,都急着和烯烬山庄划清界线。
严砜没有叫醒巫尘微,轻轻把她放在chuáng上,她还在梦呓嘀咕,又叫厨房煮了醒酒汤,半哄半骗地喂下,才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响,他猝然回身,竟发现巫尘微已经滚到chuáng下,而滚落在地的她,依然还在寻找姿势安睡,对自己的处境毫无知觉。一直候在门外的青山绿水看着这一幕只能叹为观止。
严砜走过去,发现她的确滚得很有水准,并没有伤害自己。再次将她抱回chuáng上,这次没有离开,他想确定她不会再次滚下chuáng。
然而很不幸,巫尘微睡得似乎很不安分,在chuáng上找不到舒适的位置,再次往边缘滚落。幸好严砜早有准备,接了个正着。
叹了口气,严砜问:“绿水,哪间客房的chuáng最大?”
“每间客房的chuáng都一样。”绿水应道。她的chuáng也一样,她相信大部分的人都是睡在这样大的chuáng上。
“这chuáng……对她而言似乎小了点。”严砜讷讷地说,深沉的眸底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纵容。
绿水撇了撇嘴,“那就让她睡地上好了,我看她也一样睡得很安稳。”
这倒是事实。严砜看了看怀里的人儿,略作思索,然后举步往外走。
“庄主要抱她去哪?”绿水不解地问。
严砜没有答,径直拐出回廊,折到廊桥,穿过曲桥……
“那个方向是……”绿水不敢置信,“砚廷水榭?!”
砚廷水榭是庄主的居所,那里,的确有一张足够十个人平躺翻滚的大chuáng。但是,那是庄主的chuáng。仓若水来了烯烬山庄两年,也从没在砚廷水榭过夜。
“青山,庄主竟然让那个女人睡砚廷水榭?!”这是什么状况?
青山虽然也诧异,但还算平静,他缓缓开口:“庄主对这个女人的确不一样……”停了停,他说:“你没发现吗?从进庄到现在,庄主的视线,几乎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可、可是,庄主爱的人,不是仓若水吗?”尽管她对仓若水并不满意,因为那个红颜祸水,害得庄主杀害了最好的兄弟,成为武林公敌。撇开这些不谈,仓若水的美丽聪慧,善解人意,温柔多qíng倒并未虚置了江湖第一美人的名衔。庄主爱上她,这似乎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是这个女人……
“以前我也认为是,但是今天在庄外,庄主看她的眼神,让我有些不确定了。”青山回忆道,“两年前庄主遇到若水姑娘的时候,惊艳是有的,怜惜也有,却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的,近似有些……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