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要杀的是我。”严砜出剑制止,但海làng的内力却更为惊人,之前的伤口还流着血,他也毫不在意。
“怎么会……”严砜诧异。
“他服了延天丹,功力可增qiáng十倍,而且不会痛也不会累。是白云山专饲死士的药。”一个厅门外出现蓝白两道身影,白的白得炫丽,银色面具折she着灯火的余晖。蓝得淡得清雅,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我们好像还是错过了什么。”蓝衣女子看着堂中的景况,不由叹道。
“尘儿?!”这一刻看到巫尘微,严砜不知该喜该忧。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海làng似是被那扎眼的银色面具闪得火大,竟转而向上官忻臾袭来。
“làng哥!不能伤害他!”白潋急忙叫道。
上官忻臾倒不觉得他能伤害自己,一个优雅地闪身避开去。
严砜快步闪过去,将巫尘微拉入怀里,“尘儿,你身上的毒……”
她耸耸肩,指了指上官忻臾,“他已经帮我解了毒了。”
海làng仍不受控制地挥着剑,朝着不既定的目标攻击,众人仓惶闪避。
“他是不是疯了?”巫尘微说。
“死人本来就没有意识,服了延天丹也不会有什么,活人就不一样,延天丹激发内力的同时,也激发思维亢奋,思维亢奋到一定程度,就崩溃了。”上官忻臾云淡风轻地答。
“没错,”白潋说,“làng哥说为了报仇,他什么都不在乎,但是以他的武功不是严砜的对手,所以,他才求我给他一颗延天丹,没想到……最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
巫尘微点点头,“对死士我是没什么办法,不过对有三魂七魄的活人,要他静下来还不是完全束手无策。”
眼见海làng再次朝上官忻臾那张碍眼的面具袭来,巫尘微突然出手,指间闪过灵光,然后,飞扬那匹爱驹经历过的惨痛教训,再一次在海làng身上应验了——他变成了一个石人。
“天哪!”
“妖女!”
“是仙女吧。”
“魔鬼!”
众人诧异哗然。严砜和上官忻臾倒是对这终于安静的疯子很满意,最好永远保持这种状态。
“你把他怎么了!”白潋大惊,上前要拉住巫尘微问个究竟,却被严砜先一步隔开,将巫尘微圈在臂弯,睇着白潋。
“小毒娃,你还想对她伸你的毒爪吗?”
“我……”白潋顿了顿,收回手,“求你们放了他,他已经够可怜了,又失去了唯一的亲妹妹,现在又疯了,我会把他带回白云山,此生此世不再下山。”
“不行!”青鹤长老道,“此人设计杀了烙月大侠刑玥,刚才又在此目睽睽下行凶,饶他不得。”
“但他现在已经疯了!你们这些江湖正道,难道就不能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吗?”白潋素拳紧握贴在身侧。
“他虽然是疯了,但还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疯子,如果说白潋姑娘能管住qíng郎,自己就不会沦为他的帮凶了,真的让人不能放心啊。”巫尘微漫不经心地说。
“那、那是因为……”
“因为你根本拒绝不了这个男人的任何请求,即使知道服下延天丹对他并没好处,但只要他坚持,或者用一些手段,你还是只能双手奉上,”巫尘微懒懒环胸,“你认为,听之任之就是爱吗?”
“我不知道,从小,我就和娘在白云山长大,面对的都是一些冷冰冰的死士药人,还有就是一个成天炼药,一不顺心就大发雷霆的疯老头子,偏偏,娘还要我对他言听计从,直到她死的时候,也只留下一句遗言,就是要我代她继续照顾主子。”白潋说,“直到我遇到因躲避仇家追杀而逃上白云山的海làng和海蓝……我本该让那些死士把他们赶下山或是毒死他们,但是,当我触到他烈焰般迸发着仇恨和不甘的眼睛,我改变了主意,我想磨平他的烈xing,却渐渐地,被他的烈xing所驯服……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求求你们不要杀他!我求你们。”
这还真是一出巧妙的驯服记,巫尘微不做声,偏头看了眼严砜。
“不杀他也可以,”说话的是上官忻臾,他缓缓走到白潋面前,“除非他服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