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看起来,两人之间倒是其乐融融。
上菜的张阿姨乐的合不拢嘴,跟苏清浅道:“少奶奶总算是能起来和少爷一块儿吃饭了,您都不知道,这几日少爷天天缠着陈医生问您啥时候能起来,烦的陈医生见了少爷就躲,哈哈……”
张阿姨是宋家奶奶身边的老人了,在宋家待了二十多年,几乎是看着宋墨城长大的。说是保姆,更是长辈。
苏清浅也挺喜欢她的。虽然她心中觉得宋墨城真是能装蒜,可还是给露了个很温雅的笑容。
她眉眼弯弯,笑的人如沐chūn风。
苏清浅的xing子素来是温柔和顺的,人也是安静——至少,在宋家的长辈面前是这样的。
所以张姨也没觉出别的不对来,只道是少奶奶已经知道少爷的好。
不过,等张阿姨走了,苏清浅那原本就不浓烈的笑就消失了,宋墨城给她盛的那碗汤她也没喝,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舀着面前的米汤。
虽然是能下chuáng了,可她现在还是只能吃流食。
宋墨城微微皱眉,将那晚rǔ白色的浓汤又往她面前推了一下,还拿筷子敲了敲。
“喝这个!想营养不良死吗?”
男人没什么好气,苏清浅却不动如山,她依然慢条斯理地喝米汤,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空气。
宋墨城被她这个完全无视的态度气的差点摔饭碗,怎奈张姨时不时地还要上来添菜,为了维持表面平和,只能先忍着。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宋墨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果苏清浅去了一边的客房里,重重甩上了门。
上来收拾桌子的张姨瞥了一眼,有些忧心得嘀咕:“少爷也太着急了点,少奶奶这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呢!”
一直跟着苏清浅的那位小保姆当然是知道苏宋二人关系的,心道:阿姨您真的想多了。
可她被宋墨城勒令过不许和张阿姨多嘴,只能闭嘴帮忙忙活餐桌上的事qíng。
而此时的屋里头——
苏清浅也不等男人开口,劈头就是一句:“宋先生,您是终于想明白要放我走了吗?”
宋墨城一愣,继而脸色就更臭了。
“苏清浅,告诉你多少次了,我巴不得你马上滚,滚的越远越好,是奶奶……”
“奶奶一直都是这个态度,咱们分居两年,你不也是有办法安抚她吗。现在和过去有什么区别?”
被说中心思的宋墨城差点恼羞成怒。
可没想到,苏清浅却在他发作之前,又道:“好了,你是什么心思,我也没有什么兴趣追究,但是,我们jiāo易吧。”
她比以前更清瘦了,原本身上的柔软和温雅散地一gān二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把绷地笔直的剑,锋利又qiáng势。
这样的苏清浅是他从未见过的,很有魅力,却也让他心中仿佛打碎五味瓶,酸甜苦辣瞬间涨满整个胸腔。
“又是jiāo易?”
“奶奶的大寿为期,”苏清浅缓缓道,“在这之前,我会配合你继续演个在你需要的场合出现的妻子。但大寿之后,不管家中什么阻挠,都走完所有的离婚程序。”
她知道,如果宋墨城愿意做的话,有些事qíng是可以做到的。
这个男人的能量,远比他显露出来的要qiáng大的多。别人不知道,可她做了他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再清楚不过。
顿了顿,她又道:“这些年,你总觉得我欠着你,所以恨不得我死。但欠你的那一份,两年前我就还清了,你伤一次,我伤一次,扯平了,不是吗?”
原本还安安静静听她下文的宋墨城,一听这话,浓眉就又拧到了一起,某种戾气再起。
他一拳砸在苏清浅身后的墙上,将人禁锢在自己和墙面之间,而后挑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两清?”他嗤笑,眼底是犹如困shòu一般的伤痛和疯狂,“这就想和我两清了?我告诉你苏清浅,你休想!”
“苏清浅,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掐着她下巴的手微微下滑,就落在了那纤长白皙的玉颈上,手下传来她的体温和动脉的跃动。
脆弱的不像话,仿佛只要一用力,就能捏碎。
他有些留恋的摩挲,她却紧张地浑身起jī皮疙瘩。
那一瞬间,苏清浅心中闪过无数的想法。但出现最多还是:她不能死,她死了成渝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