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笑笑,摆手,“去找冬生来。我问问清楚”佟蕊儿说的话不象无中生有。应该是真的。人做任何事qíng是有动机的,当务之急,是弄明白大夫人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青苗小心的应了一声,将麦穗麦芽叫到外面,低声叮嘱两句,叫上方哥儿赶着车去找冬生。
青苗去了后,李薇从厅中出来,去了后院儿,在那大片空地上漫无目的行走着。心中竟然平静到极致——想来这是另一只靴子落地的缘故吧。
想了一会儿对策,毫无头绪。便把注意力集中她之前想着的开chūn浇水施肥等诸事来。
青苗还未回来,吴旭酒楼的小伙计来了,说何氏与李海歆今儿在那边儿用饭,掌柜的让送饭来了。
李薇谢过他,让麦穗把饭摆到偏厅里。吴旭送来的是一道碳锅鱼,并半罐子清炖jī以及两份青菜。
李薇有些庆幸chūn杏没回来,这种事儿,她并不想让家人跟着忧心——虽然再晚一点,她们还是不可避免的知道并不可避免的跟着忧心。
李薇慢慢的吃着饭,又想到大夫人的动机上来。驱使人做出某种决定的诱因,无非几种,报复与反击,打压,钱财,地位等等。
难道是想借他娶个平妻,为贺府捞到什么好处?那么对方必然是比贺府qiáng或者与贺府相当的人,这样才符合追求利益的动机。又或者是单纯的不想让他过得好,那么塞几个妾不也能达到目的?
想来想去,她依旧想不出大夫人走这一招是为了什么。不过,直到冬生来后,说了大夫人的打算,她才明了——原来是为了家产钱财他虽然只是个庶子,却仍然会分得一部分家产,这份家产落到旁人手中,她怕是心有不甘吧?因而想到自己家内侄女来。
而这个平妻,怕是她没料到小舅舅突然出了这么一招,而退而求其次才做出的决定,原本打得是应该正妻的盘算。
冬生见她默不作声,心中惶然,“五小姐,我……我原本想来告诉您,可是大夫人……大夫人给小的早早放了假,准我回乡过年……”
李薇笑笑,“现在也不晚。”心下却对这个孩子有了新的评价,或许给他赶车的人,应当换一换了。
送走冬生之后,青苗不满意的在她耳旁絮叨,“这么大的事儿,他竟然因为赶着回乡过年,连透也不透一句。”
李薇赞许的向青苗点头笑。
两人正说着话,院门儿又响,是周濂的贴身小厮阿贵,满面带笑,“五小姐,我们少爷让来跟您说一声,您之前让他打听的荒地,现在寻着一处,在咱们县与青莲的县界相jiāo处,一块有二十顷大小的荒地,具体的qíng况,我们少爷已让人再去看了。少奶奶先让来跟您说一声,让您高兴高兴。”
李薇推测出大夫人这么做的原由,心头已松快不少。又因阿贵带来的这好消息,心头更是高兴。反正,下午在家中也无事,好久没去看chūn柳了,便让青苗去准备些点心,笑道,“嗯,我高兴得很。你先回去,跟你们少奶奶说一声,我随后就去瞧她。”
阿贵应了一声,赶车走了。
李薇叫麦穗麦芽,“你们今儿也跟着我去三小姐家走走,认认门儿。”
两人初来,还有些生怯,连忙应下,叫方哥儿准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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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ūn柳接到阿贵捎回的信儿,和周濂笑道,“我就知道梨花这丫头得了信儿坐不住。你也别去坊子里了,等会儿她来,指不定想问你什么事儿呢。”
周濂一边逗着,刚睡醒躺在童chuáng上自得其乐玩着的小五福,应了声。
门外有小丫头来报,“少奶奶,老爷想让徐嬷嬷过来抱小小姐呢。”
chūn柳与周濂对视而笑,自从五福出生后,周父便不再整日钻酒曲房,每日下午,总要趁她刚睡醒,小心qíng好的时候,让徐嬷嬷带过去,抱着逗乐一会儿。
“徐嬷嬷快进来吧。”chūn柳伏身给五福穿大衣裳。
一个衣着朴素整洁,面目慈详,年约四十开外的妇人挑帘进来,“少爷少奶奶小小姐安。”
chūn柳将五福用小包被包好,笑她,“在家里行这虚礼做什么?”
徐嬷嬷客套两句,上前将小五福接过,夸赞,“哎哟,我的小小姐,瞧这一双大眼儿多有神儿,怪不得老爷天天念叨记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