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濂轻笑,“有道是人逢喜事jīng神慡啊。”
贺永年眼睛带笑,遥遥拱手,“谢三姐夫。”
吴旭在一旁也笑道,“年哥儿这一趟京城进得好,双喜临门。”
贺永年嘴角轻翘起来,仍然是谢过二姐夫。
李海歆摆手,“行了。都别打趣儿他了。吃饭,吃饭。”
周濂立时拎起桌上的酒壶,向李海歆道,“岳父大人,李家村的规矩可是要让他先饮三杯?”
李海歆笑而不语,吴旭在一旁点头,“正是。我那会儿,三叔几个灌了可不止三杯”
周濂拎着酒壶走到贺永年身边,“三个姐夫一人给你倒三杯,如何?”
贺永年要起身,被周濂按坐下去,“今儿你坐这个位子,就不必起身。日后的事儿日后再说。”
贺永年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意思,无非是论排行,他最末而已。笑道,“三姐夫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恭敬不如从命。”
吴旭在一旁笑他这是讨巧卖乖,准是怕几人再拿着他以小舅哥身份灌几人的那些酒。
说得一厅的人都笑起来。
何氏看着厨房出完了菜,走到厅外,听见里面的笑闹,自己也跟着一笑,叫丫头们去叫chūn桃几个过来,自己领着虎子三个进偏厅。
虎子不进,“我要去正厅。今儿我不是正主儿么?”
何氏失笑,拍他一下,“你听谁说的?”
赵瑜在一旁抢着道,“是三姨父说的。”
虎子缠着何氏不依,非要去正厅,何氏想想也确实这么回事儿,反正又是自家惯熟的人,也不用多讲许多客套礼,便摆手让虎子去,赵瑜立刻跟在身后,“我也要去。”
吴耀向来有样学样的,也闹着,“姥娘,我也要去。”
chūn桃几个从后院出来,听见了,便说,“耀了也去吧。没他们几个小的闹人,咱们正好清闲些。”
何氏松了吴耀的手,嘱咐他不准闹人等等。又让荷香桂香两个在厅外听着些,若是闹人就领他们出来。
两人应声去了。
母女几人偏厅落了座,何氏看李薇这身装扮,笑开了怀,“这样才好。偏你古怪的很,新衣裳做了也不穿,直到放成旧衣裳了,才想起去了穿它。跟chūn杏那个狗窝里放不住剩馍馍的xing子可错着劲儿呢。”
chūn杏不满的叫道,“娘,你这是夸谁贬谁呢?”
何氏瞪她一眼,“可不是贬你呢。”
复又笑眯眯的看向李薇。李薇偏着过去,向chūn桃chūn兰道,“咱娘看人看得瘆得慌。”
chūn桃给各人布了筷子,“咱娘就这样,每到要嫁闺女的时候,都是这眼神,你呀,日后就习惯了。”
其他几人深有同感,齐齐点头。
虎子在两个屋子之间来回蹿着,一会儿过来说谁谁又灌了五姐夫喝了几杯,刚开始娘几个还笑,饭吃到一半儿,何氏坐不住了,放了筷子起身,“这爷几个喝酒也没个节制,有这么灌人的么?”
chūn杏在何氏后面哼哼,“我看呐,现在就见晓了。将来这个五个女婿,还是他最受宠。”
chūn柳chūn兰chūn柳都齐点头,表示同意。李薇捂嘴咯咯咯的笑了。
不多会儿听见何氏在外面吩咐人去熬醒酒汤,chūn桃的丫头进来回道,“夫人,老爷酒喝多了。”
chūn桃笑道,“知道了。待会端些醒酒汤进去,让他多喝些。”
然后向姐妹几人笑道,“这五个人里面,就数你大姐夫酒最浅。”
chūn杏马上接口,说武睿也不咋地。
姐妹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了一会儿,酒量最qiáng的竟然两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周濂也倒罢了,家里开着酒坊,那是练出来的。贺永年的酒量从哪里来的?真真是稀奇。
何氏在外面安排了一通,又进了正厅,数叨那一屋子人,“喝酒应个景儿,喝这么急gān什么?剩下的慢慢喝着,都好些天没见着了,说说话不也很好?”
几人赶忙应是。
何氏见贺永年两颊虽红,但眼睛却还清明,倒放了心。又叮嘱几句,出了正厅。
贺永年笑道,“娘说的是,余下的酒慢慢喝吧。”
周濂点头,感叹,“今儿就先放过你一回。”便问他在京中这几个月的qíng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