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杏瞪她,“是,我没管你,日后你也别亲近我!”
吴耀听两姐妹斗嘴,在一旁咯咯的笑起来。chūn杏立时扭头瞪他,“你这小没良心的,大姨大姨父走了,怎么一点也不伤心?”
石头娘笑道,“小娃儿家家的哪里知道伤心哦。”
吴耀大声辩解道,“赵嬷嬷说的不对。昨天夜里我还哭了呢。可我娘说,大姨大姨父是去过好日子的,是好事儿,不让我哭!”
chūn兰笑着拍了下他的头,“耀儿记得真牢。”又向何氏道,“娘,回吧,大姐一家都走远了。再留着让她心头也不好受。”
何氏看那一队马车,已远到二百步开外,便点头,“好,回吧。我们耀儿说得对,她们是去过好日子的,都别不舍了。”
李薇再扭头,深深看了一眼,那队愈行愈远的马车,扭头上了自家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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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李薇是想回李家陪陪爹娘,但是大家心qíng都不算太好,何氏便让她们各回各家,虎子也说他会开解爹娘的。
李薇也确实需要个地方,能痛痛快快的流流泪,舒解下心qíng,便与贺永年一道儿回了贺府。
麦穗不妨他们两个这么早回来,惊讶之余又慌忙道,“以为少爷和少奶奶要去城西,早饭我们便没去领,现在就去。”
李薇有气无力的摆手,“我吃不下,只领少爷的份儿回来便好。”
贺永年也摇头,“不用了,都下去吧。”
麦穗嘴张了张,终是没出声。小姐看起来真的很难受疲倦,便上了茶,悄悄退下去。
李薇进了内室,衣衫也不换,直直扑到chuáng上,抱被子发呆,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贺永年在她身旁坐下,抚着她的后背道,“梨花想哭就哭吧。”
李薇摸了一把无声淌下的眼泪,尤自嘴硬道,“谁想哭!”
贺永年侧了身子,凑近她细看她的脸,好一会儿笑道,“嗯,果然是我错了,真没哭!”
李薇正拿帕子擦眼泪,听见这话,不由失笑,chuī出一个鼻涕泡来,更让她尴尬不已,使劲儿推他,“睁眼说瞎话!”
不过这一闹,便让她的心qíng略松缓了些。坐起身子半倚在chuáng头,半晌,一叹,“其实我也应该知足了。有的人家,姐妹出嫁,多少年不得见一面儿,姨表亲外甥子们更是生疏的很。你看四喜、五福、耀儿、瑜儿几个小时好,大了想必也不会差。不求能象我们姐儿几个这般,融洽和睦无间,遇到大事能互相全力帮衬着,便很好了。”
贺永年好笑她小小年纪,偏这些事儿想得长远。又闷头道,“那我们岂不是很亏?”
“什么?”李薇一愣,对上他含笑的双眸,登时明白,推他,“亏你是该的,谁让你早先最惹爹娘生气。”
说完,又觉得确实很亏。这些年来,她可是为了姐姐们cao碎了心——当然是私底下。将来那几个玩得很好,反倒把她家的小包子晾在一旁,实实在在是很亏的。
不觉将手中半湿的帕子攥得紧紧的,咬牙道,“他们若敢,看我不一个个打断他们的腿!”
贺永年将她捞在怀中,伏身在她耳边道,“不若我们也早早生一个!”话音落时,细密的吻已沿着她耳根子向下,在颈窝处摩挲着……
李薇忙推他,“大白天呢。大姐夫终于走了,梅香院的那个也忍不住了吧?这下还不得一天二十四个时辰大眼睁着,等着寻我的错处?!”
贺永年将她往怀中抱了抱,“为孙姨娘要置荒地的事儿,两人已闹着呢。一时还哪里顾得上你?”
李薇咯咯一笑,得意的道,“瞧,我说吧,孙姨娘就是她们这块铁桶的裂fèng!”
贺永年赞道,“嗯,梨花聪慧。让她们闹去吧,你只在旁边看戏,偶尔点点火便好。”
李薇笑着点头,“那是自然。啊……”她突然想起一事,直起身子道,“昨儿我恍惚听说,那位叫东子的回来了,你的事儿真不受影响么?”
贺永年摇头,“入了chūn后,粮铺的粮源不足,我人手不够,前两天已与他说过,东子回来先帮我去寻粮!”
李薇撇撇嘴,心里赞叹,嘴上却作不满的道,“你这花花肠子是天生的,还是跟小舅舅还有三姐夫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