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与张巧儿互有qíng意,贺永年便与出主意,让他回家与爹娘议议,早些去提亲。早先张巧儿与吴娇两个,见这三人见天打马游街,正事儿不做,以为是那等làngdàng公子哥儿,见了几回之后,才发现实则不是那么回事儿。
柱子有意讨好张巧儿,自然是将贺永年的事儿与她说个七七八八。张家是宜阳的老户,张母与张父对当年的事儿都略知一二,也都信了柱子的话。
柱子爹娘则更欢喜,儿子悄不吭声将媳妇儿都找好了,寻个由头来城里,借机瞧了瞧这张巧儿,生得白净利素,家境也还过得去。便使了媒婆前去提亲,亲事极是顺利,当年三月里提的亲,十月里便成了亲。
大山与这吴娇儿倒是在两人成亲之后,由这二人撮合的。
柱子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一个,和大山在前面走着,吴娇儿与张巧儿在后面跟着,两个孩子奶娘陪着,一路经过七八个院子门口,都是住满了人,内眷也不少,都出入随意,不少男女身上都挂着小香袋,都是来烧香的。
几人走出后门儿,都笑道,“本想着大暑天儿的,无人来呢。没想到这里这样热闹。
山林浓密,曲径通幽,山涧间溪水哗哗流淌,确比城内凉慡不少。这一行边走边说笑。
不知不觉便远离寺院。
吴娇儿与相携着说悄悄话,“据说这里求子极为灵验的,我们再去拜拜?
张巧儿点头,“好,反正要住几天儿。咱们今日玩过,明日早上去烧第一柱香。
吴娇儿正要说话,突然眉头凝住,身子也立着不动。
张巧儿奇怪的顿住脚步,正要问她,突听林子那边儿有个男声传来,极是耳熟,再一细听,登时恼怒上头,“是杨卫青?”头转过来,四处巡视着,找那杨卫青的踪影。
无奈林子密而深,不但看不着,而且他的声音竟也渐去渐远。
吴娇儿点头,脸色有些发白,“是他”心中害怕,手竟然抖了起来。
张巧儿忙扶着她,嗔道,“你怕什么。那会儿的事儿大山又不是不知道。
吴娇不语,手脚还是有些微抖。她不是害怕,是后怕当年若真是不知轻重的与他跑了,这辈子可真真是让他给毁了。自他抢包裹的那一刻,她便知道,杨卫青图的是她的那点钱财!
大山与柱子一边走一边说笑,走了十几步,才发现后面两人没跟上来。吴娇自生了孩子之后,身子便不怎么好。大山以为她不舒服,往回走了几步,问道,“阿娇,是不是累了?要不坐下歇会儿?
张巧儿看看吴娇,又看看大山,小声道,“杨卫青也在这里。
“什么?”随后赶来的柱子叫起来,将怀中女儿往张巧怀里塞,背上的儿子jiāo给奶娘,一边四处张望,“他人呢,在哪里?这个坏东西,今儿非猜揍他一通”
大山也知妻子是有那么点心事儿,一是恨这杨卫青,二来是羞愧。也将儿子jiāo给身边的奶娘,扶着她的胳膊道,“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去坐坐……”
一言未完,便见那边亭子里有三个人影儿,一个是身着青色衣衫,头上包着蓝底白花的帕子,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正接着一个身着粉色纱衣的妙龄少女说着什么,那少女低着头,看qíng形象在抹泪儿。
她身前立着一个月白衣衫的高大男子,做出拱手赔礼的模样。
此处离着寺庙只怕有三四里远,人来本就稀少,他们一行又上山早些,四周安静得蚊子嗡嗡都能听见。
大山悄悄摆手,几人都退到亭中之人看不见的地方。他这才对两个奶娘和小厮道,“你们先抱着少爷小姐回去。
这四人不敢多问,抱着孩子匆匆沿着来时路走了。
大山这才指着往树林中去的小道儿,对剩下的二人低声道,“你们进去避避,我与柱子去看看。
张巧儿胆子大些,xing子泼辣些,一手扯了吴娇,往树林中钻,一边轻声道,“你说那三人在那里做什么?怎么以往没听说过杨家在安吉有亲人?他们全家不是搬到乡下老家去了?
吴娇刚才见大山脸上并无责怪恼怒之意,心头微定,往那边儿张望了几眼,溪水哗哗流落下碧潭之中,三人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清,不过,她可以确认那男子是杨卫青无疑。他不住的弯腰赔礼,待那少女身形软些,便将那少女揽入怀中。
“巧儿姐,你说,这杨卫青是不是又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