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不会伤害雾儿吗?戈敏刚才那番话有可能是真实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戈敏也被她骗了呢?她利用戈敏来当她的人证,制造了我的嫌疑,也许最聪明是她,我们都被她温顺的外表欺骗了……”
正巧此时太医进来禀告另一枝蝴蝶兰的检查结果,太医呈上说:“经下臣们鉴定,这枝蝴蝶兰也有些许夹竹桃毒粉……”
权禹王浑身一震,脸难看得不能再难看,怒道:“将淑妃关入大牢!”
我在两枝蝴蝶兰上都沾了夹竹桃粉末。
在经过太医调查两枝蝴蝶兰都沾有毒粉后,我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因为姊如果真的是想借我之手来毒害雾儿的话,是没有必要在自己的蝴蝶兰上也沾粉的。
可正如权禹王所说,他相信我是jīng明人,而jīng明人是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将自己推上làng尖的。那么唯一的解释是,姊用了苦ròu计,在自己的花上也沾上粉末来陷害我,甚至戈敏所说的调换花朵的举动都被认为是掩人耳目。
权禹王本来就相信我不会害自己的儿子,这件事姊的害人动机是最大的,只是他了解我,敏感地怀疑这是我为陷害姊而做的戏。而我利用了他的了解,将自己置于死地而后生,用明显的错误打消了他的疑虑。
我斜靠在小榻上,摇着扇微微而笑,感到了一丝痛快与惬意。姊之于我就像是手尖上的一根刺,我从来不认为这根刺能奈何得了我,但之前我动她不得的时候这根刺切实给我带来了痛苦与烦躁,后来我生了儿子,必定是yù拔之而后快。或者没有姊,我也许不会生下雾儿?那么我也算是付出了血ròu的代价吧。
此时善善不在宫中,善善最近身体不好,我让她出宫与自己的家人小聚,也少得cao现在这份心。
“哎,淑妃现在被关入大牢,不知皇上以后会如何处置呢?”此时邵禾喃喃轻叹道,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面宫廷斗争,也是第一次发现了它的残酷。
“你这当娘的还真够轻描淡写的,她害得可是你儿子呢!按照规矩,这种人当然是处以死刑,家人流放啦!”南宫椒好说道。颛福死后,椒好以太妃的身份留在了宫里,日子过得无聊,经常会到尔玉宫陪我说话。
我看了一眼椒好,椒好自知刚才说话太冲,赶紧低下头默默喝茶。
“罪罚肯定是不轻的,”我回答邵禾,那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不过……”
还未等我说完,年欢一脸慌张从屋外进来禀告说:“太后娘娘,贞蓄尼师来看您了。”
贞蓄尼师?年欢的一脸慌张和邵禾、椒好的面面相觑证明了这个名字对大部分人来说是多么陌生。
可是我却从未忘记过这个人,权禹王那xing格刚烈的姐姐。只是我无论如何想不到,她会离开竹青庵过来找我,也无法猜到此时她来找我意yù何为。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快请她进来。”
邵禾、椒好等人识趣地退下,贞蓄尼师进来时正与她们迎面相对,互相施礼过后,她们仍忍不住回头偷偷打量她。
此时我早已坐正了身子,一脸的庄重神qíng,四周也早让宫人收拾了一下,只是不想对这个qíng趣高雅气质端庄的出家人有所亵渎。
“尼师快快请坐。”我伸出手道。
贞蓄尼师双掌合十表示感谢,待她坐定,一股侍佛的熏香便淡淡地传了过来。
虽然她如同皇后一样已经上了年纪,但是我觉得她的面相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她的脸依旧是青白的颜色,身材瘦削,一身素净的青色尼衫。她是权禹王在宫中唯一的亲人,权禹王登基以后,对这个姐姐丝毫不敢怠慢,只不过出家人心xing淡薄,倒也没什么可特殊照顾的。我与她志向不同,所以很少去叨扰她,但用度上却从未亏待过。
长年的修行使她显得慈眉善目,但是她那仿佛dòng悉一切的超然神qíng使我不禁心生敬畏,于是我展开扇子微遮住脸,率先问道:“尼师来找哀家有什么事吗?”
贞蓄尼师见我遮扇,先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语气平静地回道:“贫尼这次来是求太后饶淑妃一命的。”
我心中一惊,贞蓄与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吗?但不动声色地说:“尼师这么说好生奇怪。虽然这件事是淑妃来陷害哀家,但怎么处置淑妃自然由皇帝定夺。若说求qíng,应该找皇帝或者皇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