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才qíng不是白来的。这也是为什么先帝格外喜欢她的原因。
时间仿佛变得缓慢,夏茜他们不敢打扰,入婳就那样静静地,一页一页翻着,看余下的纸张越来越少。
不知不觉到了huáng昏,天色暗了下来,入婳这才好似从轻睡中醒过来一样,伸了伸懒腰,将书又重新放了回去。
“小吴子,过几天我再过来借书。洵他们快是要到芳园了,夏茜咱们该出宫了,晚上还要好好地热闹热闹。”入婳带着漫不经心的笑,简直与刚才判若两人。
晚上芳园的jú花静静地开着。
这天荣澹带来了几坛上好的jú花酒,廉相请了京都有名气的歌舞班子,在入婳这共同庆祝重阳佳节。
这也是上次那事之后,入婳与荣澈第一次相见,两人都只当没事人一般。
缓缓的几杯酒下肚,荣澈看着入婳端庄地坐在那里,得体的与宾客应答,脑中想得却全都是她衣衫尽解的样子。
她那天坐在他的身上的样子。只这样想着,全身都像烧着一般,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连洵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摸上他的额头,“澈,你是不是病了?”
他连忙挥下他的手,尴尬地掩饰过去。
忽然听见上面入婳的声音:“今日下午入婳冒犯了两家夫人,钱张两位大人是不是会因此怪罪于小女子?”
她明明知道他们不敢,却还偏偏这样一问。
钱署正和张郎中早听说御花园一事,一方面恼夫人心眼小去主动挑衅入婳,一方面又责怪她们不自量力,害自己在同僚面前失了面子。入婳这样一问,他们更诚惶诚恐,连忙回答说:“岂敢岂敢,明明是内人没有见识,还望郡夫人大人大量不要与她们计较。”
“钱张两位大人才真正大人大量,”入婳掩嘴轻笑,“让入婳敬两位大人一杯。”
她这样的撒娇,钱署正和张郎中哪还敢有半点怨恨?早已是受宠若惊。
入婳款款出席,带动众人的目光,她先跪坐于钱署正案前,纤纤玉指拿起执壶,倾斜出好看的角度,将酒便缓缓流入钱署正的杯前。钱署正哪敢不喝,慌忙一饮而尽。
入婳又来到张郎中面前,张郎中连忙拿杯去接,入婳将酒倒入杯中,一滴也不曾落在席上。
入婳经过荣澈席前,荣澈忽然说:“婳姐姐,你刚才都给钱张两位大人赔罪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入婳走过的脚又返了回来,睨着荣澈说:“你家小娘子我可一句重话也没说。你这样冤枉我,罚酒三杯。”
“好好好,我喝。”荣澈认罚道。
趁入婳在一边斟酒,荣澈低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只是你告诉我,什么是在嘴皮子上多花些功夫呢?”
这样的一语双关。
入婳娇嗔地看了荣澈一眼,看得荣澈心都化了。
却又在入婳转身时听见她说:“今日时候不早了,不宜饮醉,大家都散了吧。”
“这个字要这样……”入婳在教鹃儿和鸢儿写字,她提着笔,在宣纸上划了最后一横,一个漂亮的“言”字便跃然纸上。
鹃儿以生硬的姿势攥着笔,写出的字便歪歪斜斜的,不成样子。
她有些懊恼地说:“夫人,奴婢可真不是这块料,写了也记不住。奴婢平时将活儿gān得漂亮就行了,写字这等事您就别难为奴婢了吧?”
那边鸢儿已跪在席上认认真真写好一个字,又兴致勃勃地问:“夫人,下面咱们学写哪个?”
看鹃儿一脸的痛苦,入婳叹了口气,“鹃儿,你若真不想学,我以后就只教鸢儿了?”
鹃儿巴不得如此,连连点头。
入婳正yù再教鸢儿一字,夏茜走了进来。看着席上好几张带墨宣纸,便明白小姐又在教鹃儿和鸢儿写字了。
夏茜识得字,小时候小姐硬要她一起学的。只是,她们这样的下人,学这些又有何用呢?而小姐偏偏又这样的固执。
“小姐,户部尚书夫人何氏刚才派人来话,说五日后想邀请您到府上品香。”
“好。”入婳回答说。
在一旁的鹃儿鸢儿听了心里可高兴坏了,她们知道每到秋末冬初的时候,夫人会调配符合时令的新熏香,那样的优雅神秘,烟熏缥缈得仿佛步入仙境,连她们都不免陶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