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拿轻蔑的眼神看我,仿佛我这个守寡的女人就活该被她们轻视般。皇后带着后宫只象征xing地问候一下便很快离开了,难道这尔玉宫真的是如此可怕之地吗?她们甚至不愿意陪我说说话,留下我一个人高高地坐在那儿,四周空dàngdàng的,仿佛连墙壁都在嘲笑我……”
权禹王沉思着,我抓住了他的臂膀,用凄楚的语气说:“请你告诉我,当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就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吗?被人漠视被人嘲笑,有一名年轻的嫔妃甚至直生生地打量我,就像评价一个物品般说‘也不过如此’,那时我后悔为什么不在知道你来时就自我了断,也免得沦落到今日这样的田地……”
权禹王把我拥入怀中,抚着我的发,爱怜地说:“不会的,不会的,有朕在谁也不敢轻视你,谁也不可以。”
“那么告诉她们……”我翻开名册将那染了丹寇的手指压在梁充媛的名字上,“她,对我那样的无礼。”
权禹王沉默了一会儿,我轻声说:“你在乎她?”
我得知梁充媛是权禹王夺位之前新宠的小妾,何况她又是那样的年轻貌美。
权禹王将我腾空抱起,沉声说:“不,朕只在乎你,在乎得甚至想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一切都依你。”
月上枝梢,尔玉宫大殿灯火通明,丝竹声不绝于耳,权禹王在此宴请后宫诸妃。
权禹王和我各坐上首左右位置,皇后在权禹王一侧稍低的位置,其余妃嫔则按照身份列成两席相坐。
席间皇后及众嫔妃频频向权禹王祝酒,而我则被冷落到了一边。
权禹王有些愧疚地看向我,其实我与他都明白,后宫之所以这样对我,除了她们本身不愿认同我这个失势的太后以外,更大程度是因为她们揣测不明新帝对太后的态度,所以不敢擅自造次,而现在我需要他证明我的身份。
这时权禹王站了起来,叫退了下面翩翩起舞的舞姬,一时间大殿安静了下来。
“梁充媛。”
年轻的梁充媛吃惊地抬起头,不知道皇帝为何单单叫她,不过她依旧出席惶恐地跪到殿中央。
权禹王冷然说道:“梁充媛不遵宫礼,对太后不敬,杖打十板,打入冷宫。”
四周一片哗然,梁充媛更是睁大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直到有侍卫闯进架着她的胳臂往外拉时,她才反应过来,尖声喊道:“臣妾没有,臣妾没有……”
没有人听信她的狡辩,梁充媛脸色苍白,慌乱中看向我,我漫不经心地喝着酒,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当梁充媛已经被拉至门槛时,她在挣扎中突然大喊:“皇上,皇上,臣妾怀孕了!臣妾有了孩子!”
一句话让所有侍卫停止了行动,殿中人面面相觑。
我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样一种局面,再看权禹王的神色似乎有了一丝松动,心中暗叫不好。
“医女长。”我召唤始终跟随我左右的医女长苗香,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苗香领命,低头匆匆小步走到梁充媛面前,扯出她的胳膊按在她的脉搏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梁充媛那截露出的纤细嫩白的手腕上。
苗香终于松开了手,抬头不着痕迹地看我一眼,低声说:“奴婢并未诊察出喜脉。”
“什么?”权禹王变了脸色。
“充媛娘娘并未表现出喜脉。”苗香再次坚定地重复一遍。
权禹王恼怒地挥了挥手,“拉下去。”
“不,皇上,臣妾真的是怀孕了,臣妾的身体真的是怀有身孕……”梁充媛还是不放弃地叫道。
“应该?”有妃嫔抓住了字眼,嘲笑说:“这种事qíng是你自己说是就是的吗?你之前有向太医确诊过吗?”
梁充媛怔了一下,她的神qíng显然是没有过。
“再说,如果你真的怀孕了,早就应该上报敬事房,何必偏偏现在才说?”娜木朵儿抓到漏点继续bī问道。
“我,我……”梁充媛这时露出一丝小女儿神态,低了头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这时候你还有什么扭捏的?该说就说吧。”皇后威严地发话。
梁充媛楚楚可怜地看向权禹王,“臣妾在等皇上,在等皇上来想给他一个惊喜,而不是从敬事房那些下人那里听到这个好消息,可是臣妾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