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_作者:云霓(684)

  二太太听了这些又去了旁边的屋子,蝶飞、蝶兰也面无血色地跪在地上。

  蝶飞、蝶兰两个丫头不见了薛明霭早已经唬软了,蝶兰更是不等二太太问,磕了几个头道:“三爷要喝酒,我们劝了又劝,三爷只是不听,就让外面的小厮去拿平日里爱喝的来。大喜的日子,谁敢逆了三爷的意思,我们也没法子,只得将酒取进来。三爷自己在房里喝酒,我们姐妹去帮忙布置新房,屋子里留了两个三等的丫鬟,谁知道三爷嫌几个丫头手拙,将她们撵出去了。等我们回来,进屋便找不到了三爷,急忙让人四处寻……再后来就来禀告二太太了。奴婢说的话不敢有半句欺瞒。”

  二太太冷笑道:“好端端一个人能凭空消失了不成?你们平日里都是留下一个伺候,怎么就一下子都走了gān净?那些小丫鬟不进屋伺候总该在外面才是,怎么连三爷人影都没见到?可见这些话里漏dòng百出……”说着眼睛狠厉起来,“别以为这样说就能一下子推了gān净,若是找不到三爷,就是活活把你们打死了也不屈。”

  说着看向蝶飞、蝶兰身上的衣衫,两个人皆是上好的绫罗缎,“这府里的丫头哪个比你们穿的好了?稍稍给些脸色,就这样轻狂起来。”

  蝶兰也忙磕头,“奴婢都是从太太房里出来的,哪敢有半点轻狂的模样,这一次真的是冤枉了。”

  二太太只冷着脸,“你们是看我病了,才一个个无法无天,光是今日的事,谁也逃不出去。”说着吩咐两边的婆子,“拉出去打了,我看还有什么话说。”

  粗使婆子听了消息进屋,只去拉蝶飞、蝶兰两个,两个丫头心里冤枉哪里肯走,都悲悲戚戚地哭起来,这样挣扎着,钗钏也落了一地。

  二太太院子里这边打了丫鬟,那边管事婆子来道:“找到三爷了,三爷是醉在了院子里,之前躺在太湖石yīn处我们也没瞧见,这次细细搜了才算找到。”

  二太太松了口气只往那婆子后面看,“人呢?人现在在哪里?”

  管事婆子道:“三爷身上脏了,怕不能入眼,已经抬去屋里换衣服。”

  折腾了一圈下来,二太太嘴唇苍白,一脸的倦容,勉qiáng支撑着吩咐几个得力的,“和我一起过去看看。”

  二太太走了,蝶飞、蝶兰这边也打完了板子,让人抬着下去养伤,两个人受了这样无妄之灾,都咬着袖子呜咽起来。

  旁边的粗使婆子急忙劝,“两位姑娘快别哭了,让二太太听了可不得了。”

  蝶飞、蝶兰两个哪顾得上这个,胸口的冤屈半点得不到纾解,侧头互相看看目光流转yù言又止。

  等到敷了药,屋子里再没别人,蝶兰才道:“这种事就算遮掩也遮掩不过去,将来等到事发,我们俩说不定真的要被打死了,还不如早些向二太太说清楚,免得在人前受rǔ。”

  蝶飞道:“你以为话说出去就能好了,说不得最后又是什么下场。”

  蝶兰冷笑道:“那也好过受这份气,三爷平日里虽然对人好,我们也没少受了他的牵连,整日里被盯得死死的,若是真有什么gān系倒也不屈,我们却是一身的清白,替别人受了罪,二太太只顾拿人撒气,却不好好查个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蝶飞看看外面忙劝住蝶兰,“小心隔墙有耳,说出去了,你还想不想活了。”

  蝶兰一时没了话,只是将头闷在被褥中。

  ……

  薛二太太这边忙着去薛明霭屋里,刚侧头问杜鹃,“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杜鹃还没回话,二门上的婆子道:“三奶奶娘家来人踩花堂,就要放pào仗了。”正说着话,只听一声清脆的爆竹声响,紧接着又是两声在后面。

  这是催促薛明霭去迎门了。

  二太太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让人搀扶着还摇晃了一下,“快……快……去看看……三爷穿好衣服没有。”

  ……

  任凭丫鬟、婆子如何叫,薛明霭一动不动地躺在chuáng上。

  二太太进了内室,顿时觉得酒气扑面而来,一个三等的小丫鬟端了一盆污秽下去,剩下的下人都在chuáng边唤薛明霭。

  薛明霭的衣服还未换上,众人是忙的忙,乱的乱。二太太见到这种qíng景,再想到常宁伯家已经在府门外等着了,顿时怒火上扬,起了一身的冷汗,“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三爷扶起来穿衣服,就算是抬也要给我抬去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