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静初道:“可是酒楼的大掌柜……”
她知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的道理,二太太和蔼地道:“毕竟是你来筹备,大掌柜的你就好好选选,只要认对了人,能一心一意勤勤恳恳办事就好。”
没想到二太太是一副不准备再cha手的态度,任静初心里一喜,刚刚因二太太塞管事的进来提防起来的心,立即又放下了,欢欢喜喜和二太太说起别的来,“娘可知道大同夏家?我听说长房想要和夏家结亲呢。”
这么快就在府里传开了,连静初都已经知晓……是她出的主意让人去和夏淑人说起亦双,毕竟亦双是长房女,夏家很快就考虑起来,她是知晓夏家的算盘,安国公薛夫人出身名门,一品诰命夫人,却是个胆小懦弱的,整日里就将自己关在小院子里,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即便是女儿嫁给了中山láng,想必也是敢怒不敢言,唯有忍下这口气。越是名门大户的女子越是在乎名声,无论如何薛夫人也不会怂恿女儿离开夫家,外面人也都知晓,薛家五小姐随她母亲,是个温惠的,所谓温惠还不是胆小怕事?
所以亦双将来也会像她母亲一样,不论夫君做出什么事来,都忍气吞声地接受。似薛亦双这个品xing,就是夏淑人想要的儿媳。
二太太心里这样想,脸上却诧异,“我怎么没听说。”
任静初低声道:“千真万确,我也是听小丫鬟们议论的。”
想到任静初平日里做事鲁莽,二太太有意不动声色,“那也是应该,夏家跟咱们薛家也是门当户对,夏淑人的儿子是从四品的官职,少有的青年才俊。”
从四品的官职,那不是很厉害?
趁着任静初思量的功夫,二太太仔细看任静初的脸色,试探道:“你母亲没跟你提起过夏家?”
任静初摇摇头,“没有。”父亲、母亲和哥哥都很少在她面前说起朝堂上的事,她回到京城之后,也从来没见到大同夏家和她家来往。
二太太眉毛一挑端起茶来喝,这样的大事常宁伯自然不会和女儿提起,这些事越少人知晓越好,将来才不至于出现意外。既然任家都不说,她又何必解释得那么清楚,万一被三媳妇说漏嘴了讲出去,陶容华可不是吃素的。
钱氏给侧室里端去了gān果和点心,又让人泡了三杯龙井端过去,薛亦娟、薛亦静拉着钱氏说了两句话,钱氏就忙着起身,“你们哥哥在书房看公文,润哥一会儿也要睡觉了。”
薛亦静道:“这府里就嫂子最忙。”
钱氏笑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过几年润哥大了也就好了。”
薛亦静的嘴努努南院的方向,“那也不一定。”
钱氏不声不响地从侧室退出来带着丫鬟出了门。
薛亦静仍旧气愤难平,“每日里看着嫂子真是辛苦,要照顾一家子人不说,还要受人的气,嫂子偏是个xing子极好的,要是换了人委屈也委屈死了。不像人家,有了身孕就搬去了南院,照顾她的人比照顾祖母的还多,现在二哥也在府里,连早起请安都免了,这个家就像她一个人的,大家都要围着她转才好。”说着想起薛亦双和薛亦宛,“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有些人还真将她当成宝了,整日里挂在嘴边,不是这个好就是那个好,连穿衣打扮都学上了,将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样。”
薛亦娟知道薛亦静意有所指,想起她被官兵伤了时,昏过去又醒过来,迷迷糊糊中看到二嫂护着她,心里的惧怕也少了些,要不是有二嫂,她说不定早已经死了。
薛明霭想着红英的事,二哥能来和他说这些,二嫂关键时刻去了祖母那里解围,这才免了一场笑话。
这样思量着,薛亦娟和薛明霭几乎同时开口,“别说了。”
异口同声的声音将薛亦静吓了一跳,她怔怔地看看薛明霭又看看薛亦娟,“你们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也被她迷惑了不成?你们看看从她嫁过来之后我们家成了什么模样,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哪个没被她害了。姐姐也是,要是她真的护着你,哪会让你受伤,她和五姐姐却没事。”
薛亦娟皱起眉头,“有些事你不知晓……”
不等薛亦娟说完话,薛亦静气冲冲地抢白,“我就算再不知晓也不会上了她的当,她不过是外人,怎么也比不过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