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了那么长时间的事,竟然一下子都坏在任静初身上,二太太满眼中只剩下任静初这张得意洋洋的脸,这张脸越来越大一眨眼就变成了无数个飘dàng在她的眼前,像是在无声地嘲笑她。二太太再也忍耐不住,咬紧牙关,伸出手来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任静初只觉得耳边如金属争鸣般,脸颊上顿时热辣辣的疼痛。整个人也僵立在那里,亲眼看着二太太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一张脸变得如同野shòu一般狰狞,好不可怕。
身后的下人不明所以,忽然之间吓傻在那里,只听二太太咬牙切齿地喊叫,“猪狗……不如……的东西……肥肠油脑的蠢货。”
任静初只觉得眼前星光闪动,心中难以承受眼前的巨变,惊讶地抚着脸颊,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刚才的得意神色一下子灰飞烟灭,只剩下了不敢置信的惊恐,“娘……怎么打我……”一颗涌动的红心冷不防地被二太太这一巴掌拍得粉碎。
任妈妈上前劝慰二太太,“太太不要动气,有什么话和三奶奶回屋说才好,这……”众目睽睽之下,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出纰漏。说着去看任静初身边的青穹,“还愣着做什么,快扶三奶奶回房。”
听得任妈妈的话,二太太这才又重新冷静下来,看也不想再看任静初一眼,却任家是始怂恿者,要想解开这个结说什么也绕不过去任家,二太太咬紧牙根,看一眼任妈妈,“都到……我房里……”
任妈妈急忙点头,让人扶了二太太和任静初先走,自己在后面收拾局面。无论怎么做,这件事都遮掩不住,不出一盏茶功夫府里上上下下都会知道二太太打三奶奶的事,眼见老夫人那边已经疑心二太太,这可如何是好,这样想着心不在焉匆匆收拾一番就去二太太房里想对策。
……
容华这边和薛夫人陪着镇国将军周夫人说话。
三言两语周夫人就说在正题上,“世子爷的才gān是皇上赏识的,姐姐还担心什么呢?就算现在仍旧是世子,将来保不齐会正式封个郡王。”
薛夫人皱起眉头,忧心忡忡,谨慎地看看周围,这才压低声音,“不瞒夫人,还不是因为安亲王那件事……虽然安亲王世子没有受波及,可毕竟是谋逆大罪,我也知道安亲王世子品xing好,却不敢……”
周夫人眉眼一扬笑道:“夫人多虑了,连皇上都说,安亲王爷被妖道迷惑才犯下大错,如今既已认罪,从今以后不准有人再提起这桩谋逆案,违者当诛。世子和郡主都是无辜受累,且世子在此事上立下大功在朝廷里也颇受重用,”说着眨眨眼睛,“咱们宗亲之中谁不明白,皇上是喜欢世子这个孙儿的,皇上还亲笔写了‘忠君’的字幅给世子,可见无论到了何时都没人再敢用谋反案牵连世子。”
薛夫人垂下眼睛思量。
容华仔细琢磨周夫人的话。皇上说安亲王爷是被妖道迷惑才犯下大错,其实皇上心中也察觉到这一切都是庄亲王从背后捣鬼。安亲王爷受了蛊惑谋逆企图要挟君父,庄亲王在旁边坐壁上观坐等渔翁之利,到底是谁更加yīn险可怕?
庄亲王借皇上之手除掉安亲王,皇上就算不愿意,也无计可施。
如今安亲王已死,安亲王一脉不可能再争夺皇位,要与皇上的血脉结亲,安亲王世子就是最好的选择。
周夫人道:“安亲王的郡主许给了三等伯许大学士的长子,这亲事过两日在京畿就是人尽皆知的了。”
许大学士是皇上身边的重臣,许家能结下这门亲事就能说明了皇上的心思。
无论是哪朝哪代宗室争储都不牵连后代,否则皇家的血脉早就没了gān净。
薛夫人这才松开眉角道:“我知道夫人说的有道理。”
周夫人眉开眼笑,“这就好了,我怎么也能穿一双媒人鞋了。”
安亲王被除了爵,安亲王妃的名号自然没有了,如今只能随着儿子在皇上新赐的府邸居住,这门亲事就不好由没有身份的安亲王妃出面。周夫人道:“若是夫人不在意,世子的生辰帖就由我拿来。”
周夫人是宗室,且有爵位在那里,宣和镇国将军往上追溯是太祖十子所传一脉,在宗室中无论辈分还是血脉都十分贵重,由宣和镇国将军夫人做保山那自然是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