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有了必死的决心,话语也不管不顾,将这些年的委屈通通发放出来。说完这些,三太太拉起四太太的手,“四弟还会想办法出去赚些银钱,我们老爷只会将我攒来的随便花出去,上次在府外保小被人骗了,现在又赌输了一万两银子,你说这不是要了我的命?”
容华拿了块gān净帕子给三太太擦眼泪,四太太也是一阵劝慰,“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让孩子没有了亲娘。经过了这次,三伯哪里还敢再去赌场。”
薛夫人也道:“是啊,三弟一定不敢了。”
三太太仓惶地笑道:“那有什么用,左右我是看不到了。”
薛夫人和四太太对视一眼,又拉起三太太的手,“你可不能吓我,你到底吞了多少金子。”
三太太也不回薛夫人的话,整个人松口气躺在迎枕上,“他们都大了将来也能照顾自己,我就算死也能放心了。”
薛夫人和四太太没了法子,只得在一旁陪着,邢长远家的又端了一碗汤来,三太太拿定主意不喝,一碗汤泼泼洒洒大多落在被褥上。
听着邢长远家的在一旁哽咽,容华到侧室里去看薛明英几个。
薛明英垂头在一旁扣手指,薛明达、薛明泰坐在炕边沉着脸。
三个人见到容华起身行礼,“二嫂。”
薛明英紧盯着容华的表qíng,仿佛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三婶不肯喝油汤。”容华gān脆直接告诉薛明英几个。
薛明英嘴唇一抖,“喝了油汤会好吗?”
容华摇摇头,“还不知道,家里准备了不少土方子,如果三婶能试试或许会安然无恙。”弄不清楚三太太到底吞了多少金子,薛崇仁发现的时候,三太太正将金镏子塞进嘴里,后来两个人撕扯,金镏子抢了下来,三太太的妆匣子也掉在地上,首饰散落一地。管三太太头面的丫鬟倒是去清点过,妆匣子里还少了一枚金镏子。
薛明达道:“刑妈妈说母亲没来得及吞那些金锭子……”说着慌乱地看容华,“这样也不行吗?母亲还会……”
这种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三婶qíng绪不好,”容华温和地看向薛明英,“你们如果能去劝劝说不定会好些。”
薛明泰这才回过神来,“那还等什么,我们就过去和母亲说,让母亲将那些药喝了。”
容华将薛明泰拦下来,“就算没有那些银钱,还有你们帮三婶撑着家里。”
薛明英点点头,“我知道怎么说了。”
不一会儿二太太、钱氏到了,刑妈妈将二太太、钱氏迎去侧室里。
见到薛夫人、四太太,二太太忧心忡忡,“三弟妹怎么样了?我听到之后吓了一跳,到底吞了多少金子?我听说吞了金要折腾好些时辰才会……”
薛夫人叹口气,“还不知道,我们只是尽量想了解救的法子。只是三弟妹什么都不肯喝,明英几个进去劝了,但愿三弟妹能看开些。”
二太太道:“就是啊,孩子还小呢,总不能将孩子扔下。三弟也是太不长进,输了一万两银子,还不算利息,要知道赌坊的利息是要收六成的。这算来不是将明英、明达、明泰将来成亲用的银子都输进去了吗?族里给找的三进院子才要了一千多两银子,一万两白银能买好几处院子了。分家一共就分几万两的财物,少这么大笔,这么多人要怎么过活。”
这哪里是劝人宽心的话,薛夫人听不下去了,“好了,好了,这些话不是我们该说的,好在发现的早,要不然可真是祸事了。”
容华站起身准备去听听薛明英几个的动静,外面传来咳嗽声。
容华撩开帘子看到李妈妈。
李妈妈向大家行了礼,“奴婢来看看三太太。”
二太太目光闪烁,“有没有让老夫人知晓?”
容华看一眼二太太,只怕这才是二太太最关心的。
李妈妈为难起来,“还没有说,现在老夫人病成这样奴婢不敢擅自做主。”
薛夫人道:“说的是,还是缓一缓再和老夫人说。”
李妈妈点点头,“那奴婢进去瞧瞧。”
二太太放下手里的茶杯,“我和李妈妈一起过去。”
李妈妈立即道:“奴婢从前和宫人学了些法子救命,若是夫人、太太们在旁边看了,日后三太太脸面上恐怕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