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兮)
我无法确定对十二皇子的心意,我只知道我们自小便是在一起的。
当然我也来不及仔细思考与十二皇子的关系,因为权禹王要回来了。
纵然觉得时间那么难熬,但终究是向前行走着的。
当权禹王第三封信到来时,他告诉我五天后便会抵达京城了。
于是心中仿佛生着千万朵花儿,时不时地会绽放开来。
度日如年。我总算能深切的体会这句话的含义。可是今天便是最后一天了,明天他便要回来了。
我整天都坐立不安,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我怕我整晚会睡不着,幸好太后今晚举行小宴才得以让我稍稍转移注意力。
在宴席上我依然是得体的举止,实际则心不在焉。
不知何时我突然听见太后在上面笑着说:“扇雉也该到出嫁的年纪了。可有意中人?哀家会为你做主。”
我讶异地看向太后,复又望向姊,目光处是她摆出的一副娇羞神态。
她低头小声说:“太后取笑扇雉了。”
太后复又笑了起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本是世间常事。哀家也就是你这么大的年纪嫁给先皇了呢。你也不必一味娇羞,说说你有没有看上的王孙贵族,哀家定会好好地给你备一份嫁妆。”
姊依然是羞涩的神qíng,眼神却不自觉地偷瞄十二皇子。
我在心底冷笑,果然。然而十二皇子目不斜视,只默默地喝酒。
后来我却听见姊说:“扇雉心仪权禹王已经多时,望太后成全。”
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什么?她刚才说了什么?
太后好像也有些吃惊,问已经跪在下面的姊:“扇雉你想嫁给权禹王?”
姊低眉回答说:“是。”
太后沉吟了一下,“四皇孙允文允武,潇洒倜傥,的确易惹少女倾心。你们郎才女貌倒也般配。只不过他已有正妃,扇雉你若是嫁过去恐怕只得做小了,这你也愿意吗?”
姊轻声说:“扇雉愿意。听说权禹亲王这半年再未纳任何妃子,每夜独寝。扇雉希望能与他共结连理,安慰他丧母之痛。”
太后了然,连连点头,“真是好孩子,哀家没白疼你。就凭你的这份心意,哀家今日就在这儿准了你。明日老四就回来了,给他一门好亲事,也好让他高兴高兴……”
姊向太后深深地磕了一个头,语调平静地说:“谢太后成全。”
待人群散尽,我拦住了姊。
“为什么?”我盯着她的眼睛bī问。
她笑着哼了一声,“什么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你明明……”
“是”,姊打断了我,“是你先抢走我的心上人不是吗?你抢走我的,我也要抢走你的……”
我身体一震,继而又摆出满不在乎的表qíng,“什么我的?你恐怕是想错了……”
姊得意地笑了,“我看见了。那天四亲王牵了你的手,你却没有拒绝……你还敢说没什么吗?”
我再次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那天竟忘了,姊她会回头找寻十二皇子,我竟忘了……
姊又继续挖苦着说道:“你没想到吧?若是不想被人发现,便不要在男人面前露出那副傻傻的表qíng……笑话,你也会喜欢人?你配吗?”
我紧紧地咬住了嘴唇良久才松开,“就为了这个?就为了让我痛苦一时你就把自己嫁给不爱的男人?”
姊的眼神突然变得冷酷,她狠狠地说:“不,是让你痛苦一辈子,奴兮我了解你。你会痛苦一辈子的。你以为太后把我许配给权禹王后还会让他娶你吗?”
姊看见我苍白的脸放肆地笑了起来,我第一次听到她发出如此尖利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
她走近我恨恨地说:“是你bī我。即使要下地狱,我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她带着报复般的快感笑着走开了,而我却愣在原地挪不开步子。
一直沉默寡言的姊竟忌恨我到如此地步。
我被她的沉默寡言骗了。
我竟忘了,她是我的姊,她的身上流有一半和我同样凶残的血液……我掩住脸,面部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