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奇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下,随后,一步一步地靠近无树,脚步,一步压着一步,每一步,都慌乱了无树的心跳。
无树站在了chuáng边上,她也不躲,事实上,她根本就不想躲。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的看看延奇了。无树的视线看向延奇,和三年前,一样的眉宇,一样的眼角,一样的鼻唇,只是你的心,是否还和当初一样?!无树看向延奇的眼神,竟是那样的痴绵,你没有娶她?!那么当初,你的解释呢?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延奇,为什么,我会这样深深的迷恋上你。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发现,我爱的人依然是你——谢延奇。
我们之间,缺乏的是彼此的信任。延奇的眼眸盯着无树,不肯放过她眼神中流露出的任何一个表qíng,若是彼此信任。我们不会经历那么多的波折了,我爱你,但,若没有经历那么多波折,我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延奇的脚步在无树面前停住。扬起手就要摘掉无树面上的面纱,无树闭上了眼睛。心里,竟是希望延奇摘掉面纱,她想与他们相认,但是,她不能主动认他们,她的心里,有好多的疑问,她要好好的问延奇,但是现在她不能,她不能bào露自己的身份。
摘啊。无树的心里叫嚣着。
摘掉它,延奇的心里,也在对峙。
那双手,就这样僵硬在了半空中,想要伸过去,却又是犹豫不决。是什么,让果断的延奇,变得如此的优柔寡断了?!
一切,只因qíng,只因晴?!
在怎么铁铮铮的汉子,都经不起相似的折磨,他会害怕,为什么?只是怕,晴柔再一次地逃离。
不是对他们的爱qíng没了信心,只是,对于自己——延奇失去了信心。他关不住她,若是见到晴柔的面容,她要离开,那么就是踏着尸体过去,若是留着面纱,他还是可以继续自欺欺人,或许,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或许,他可以对自己说,一切都是假的,她不是晴柔,这是,像晴柔,很像……很像。
“爹爹,姨姨,你们怎么了?”煜祺看了看延奇,又看了看无树,根本不解两个人内心的暗cháo汹涌。
一瞬间,所有的表qíng都冷淡了下来,延奇的手放了下去,越过无树,坐到了chuáng沿上,“煜祺,好多了吗?”
他关心的,只有儿子。
她关心的,只有儿子。
两个人莫名其妙之间,都在吃煜祺的醋。
煜祺是个懂事的孩子,点了点头,还未出声,就发现,延奇正在端详煜祺身上的疙瘩。
“为什么比昨天,多了那么多的疙瘩?!”知道她就是晴柔,他相信她,知道她不会害他们的孩子,只是,这些东西,为什么越来越多了?!不是应该得以控制的吗?
“因为要将毒都引出来,才能够痊愈。昨天给煜祺……小王爷喝的药是催发毒素的药,只有将毒都bī出来,小王爷的病才会痊愈。”无树答道。
晴柔是煜祺的娘亲,延期选择信她。他们之前的分离,只是因为缺乏信任,而现在,他选择无条件相信她。
“需要多久?”
“快则两三天,慢则五六天,出疹期间,要不断有人擦拭煜……小王爷的口鼻眼,避免其他症状发生。”无树将注意事项都告诉了延奇。
“不用和我jiāo代,煜祺痊愈之前,你不许离开王府半步。”即使煜祺痊愈了,你也不许离开,末了,延奇在心中补了一句。
“是。”无树应声。只是这样吗?!延奇,你当真认不出我来?!还是三年的时间,让你完全忘了我的模样了,是我变化太大,还是你的心,见异思迁了……
只要能让她留下来,必要的手段,他是不会手软的。延奇的眼眸中,光亮一闪,继而言道:“神医,我与煜祺有话要说。”
意思很明确了,他们父子两个有悄悄话要说。她这个局外人还是哪凉快待哪里去。无树的嘴角一撇,再怎么不悦,也不好当众反抗延奇的命令,收了药碗,无树对煜祺说到:“我等会再回来看你。”
“嗯。”煜祺点点头,对着无树会心一笑,才短短一天的时间,煜祺就对无树粘的紧。
“王爷,您记得,不要让您的儿子抓疹子。”无树的语气里面,命令的意味颇为浓烈,随后,也不晓得要告退,就退出了房间。没错,她就是晴柔,只有晴柔,才敢对他这么说话,只有晴柔,才有这样的神qíng,这样的眼神。延奇明显的捕捉到了,无树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