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已经不相信爱qíng。更加不相信舒宜和承瑾这样相差悬殊的爱 qíng,静云觉得她和陆镇就是舒宜血淋淋的教材,但是舒宜为什么还要一头撞上去?
舒宜没有回答。
出院的时候静云本来是恨恨的,但是到底没有办法让苍白地舒宜就这样回去,她送舒宜回的家。
回到家舒宜只觉得不对劲,到房间里找了找。果然,衣橱里承瑾的衣服都已经不见了,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她打开抽屉翻了翻,存折。证件之类的都还在,只是少了一份。
她笑了笑,拿起衣橱里自己一件衣服换上,一边穿一边命令自己不能哭,不许哭,静云还在外面,她如果哭出来了静云一定会bī着她把孩子打掉。可是眼睛里哪里只得住酸涩,这些天来她一个人每天等待他至深夜,白天还要撑着身子去体检,每回在医院的走廊里看见别地妻子有老公前呼后拥的护着。每回医生问她身体虚弱为什么先生却一次也没有来过,她都qiáng力的忍着。那些酸涩的时候,那些心痛地时候她都没有哭出来。可是现在看着空空的衣橱却是之也止不住的流泪。
舒宜不敢出去。只能忍着忍着,终于发出隐忍而细碎的哭声。
静云在客厅里等待了一阵。舒宜一直没有出来,因为她回家时候脸色就不大好,又记得医生的忠告她忍不住推开门。
果然不出所料,舒宜又晕倒在地毯上,眼角有着未gān的泪痕,她砖头看一眼打开的衣橱,忽然有些明白。
舒宜再次进了医院。
其实怀孕也不至于让一个人虚弱到动辄晕倒,只是舒宜这一个月来身体太过虚弱,营养不良,又加上怀孕初期的一些反应。医生说她有轻微的心脏二瓣膜闭合不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没有发作,也许不怀孕舒宜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地心脏有这样的毛病,但是怀孕了,加重了心脏地负担这个病qíng就开始凸显出来,而且医生曾警告舒宜这样的身体怀孕必须非常小心保养,不然qíng况会怎么演变谁也不得而知。说起来倒不是舒宜和承瑾地关系让静云bī舒宜把孩子做掉,而是出于实际地身体考虑,趁着孩子还小病qíng并不严重的时候把孩子做掉再动手术,可是舒宜怎么会肯,怎么会答应,那是她唯一地孩子,在这个qíng况下可以说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因此静云虽
也不十分下狠心。
不过这次,静云坚持让舒宜住院。
舒宜明白静云身上也是一团乱,这个城市如果不是因为有她,也许静云一辈子再也不会踏足。她想了想也没有再反驳便答应了。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命中注定,这天晚上静云刚回到旅馆忽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舒宜下体出血不止,别说是孩子,恐怕连大人都有生命危险。静云接到这个电话,魂都被吓破了,匆匆拦了车直奔医院。
其实一切说起来不应该是命中注定,舒宜这样的身体能够把孩子怀到三个月已经非常不容易,从小她身上就是数不清的伤痕加病痛,被后妈折磨的或者被那个“姐姐”碧岚折磨落下无数的病根。更何况女人怀孩子原本就是一件需要非常注意的事qíng,可舒宜这一个月来让身体每况日下,所以这个晚上只因为头晕摔一跤就大出血她的qíng况在医生眼里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qíng。
静云到的时候舒宜已经做完手术正被平车推着从手术室出来,静云紧张的上前去,舒宜并没有睡着,虽然脸上是浓浓的倦意但仍旧望着静云露出一个微笑。
她想让静云放心,可静云看着她那灰白的唇,憔悴苍白的脸色心怎么可能放得下来。
护士不认识静云,她把舒宜推进病房顺便在病房的门上挂上一个谢绝探视等同于把静云关在了门外。
静云愣了一下,伸长脖子往里看了看才慢慢退出来往医生那边走 去。
huáng医生的办公室里,静云坐在办公桌的对面,听huáng医生细细的分析着,到了最后医生忽然总结说:“她现在的这种状况根本就不适合怀 孕,这一次平安度过了但是下一次,再下一次那就不好说了。而且她现在的心脏也渐渐产生了变化,她的身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心脏会负荷不了孩子的---------”医生长叹一声用沉重的语气说,“恐怕有生命危 险。”
生命危险静云不是不知道,但是这一次她才真正领悟到事态的严重xing,她对医生点点头说:“好的,huáng医生我知道了,我会跟她好好谈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