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静云更了解舒宜,她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说:“这样也 好,让你死了这条心,这样夏桐也不算太吃亏。”
舒宜这一刻的认命带了一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qíng绪,好像有一点埋怨,好像有一点悲哀,但是总归是这样了。其实她的生命里原本就应该这样,嫁给夏桐,不管承瑾来不来,她和他根本不可能,她只能嫁给夏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其实夏桐也没有离开太久,他只是恰好去了德国,然后承瑾就来了,其实现在看着面前夏桐的笑容,她仿佛觉得这中间的那段日子都是自己杜撰出来的,她根本就没有和承瑾重逢,她的生命里只有一个顺其自然的夏桐。
承瑾,像是一场梦一样,静云说这样也好,让你死了这条心。
其实想一想,和夏桐在一起,每天也是很开心的,自己能够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以后应该也不会太为难,他对她那样好,事事以她为重,她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也许对她来说,下半辈子嫁给夏桐是最好的归宿,无论从哪个角度想,这都是最好的,隐约想来这样过一辈子也可 以,但是再想一想,才有一种淡淡的悲凉怅然,难道这一辈子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
她枕着jú花做的枕头,可是她却怎么也清静不下来,半夜的时候她说一句:“静云,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回答的是静云平缓的呼吸声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天的时候舒宜的头会痛,那个地方好像有个钻子在钻,一下一 下。
还有一件事,这样的yīn雨天夏桐的腿也会痛。
然而舒宜看一眼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的夏桐,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但舒宜知道他肯定痛的。他的那条腿,每到这样的yīn雨天就痛得不得 了,可他从来不会告诉别人,只有一次,还是舒宜偷听到夏桐跟陆镇的谈话。
陆镇说:“你怎么痛成这样刚还能在外面跳得那么起劲,我还当你不痛呢?”
“废话,怎么会不痛,每到下雨都好像有数不清的银针在使劲往里扎似的,不过刚才那外面不是人多嘛,我不想让她知道,不然她又该难受了。
至今舒宜还记得当时她在外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cháo起伏的感觉。
她摸摸额头,走到夏桐身边,夏桐看着她神色变幻正要问她是不是头又痛了,舒宜却抢先说了,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夏桐,你的腿痛不痛?”
“厄?”夏桐没反应过来。
没想到舒宜的下一句就是:“夏桐,我们一起回去吧。”回北京或者回N市都行,她在
“啊?”夏桐更诧异了。
他们是这个下午开始坐车离开这个渔村的,不知道为什么夏桐来了渔村之后一直下雨,他腿又不好,舒宜这才急着带他走。夏桐心不甘qíng不愿的说:“这么漂亮的地方,我都还没玩呢,就急着把我赶走啊!”
静云在一边使劲的锤他:“你就知足吧,舒宜是心疼你的腿。”
夏桐偷偷瞧了一眼舒宜,心里自是乐开了花,咧开嘴朝静云笑,忽然来了一句:“静云,说真的,陆镇……”
刚提到这个名字,静云脸色就变了,夏桐也讷讷的不继续说下去。
第四十五章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宜和夏桐首先回的却不是N市,是北京,她对夏桐说: 了这么久,我也该来看看,先回北京吧,反正我公司里的假也还没 消。”
算起来舒宜请了半个月的假,是还有几天的空闲,夏桐当然更加乐意。
到了北京是夏家老司机来接,老李见到夏桐终于放下了心,原来殷奶奶从德国回来身体并没有好转多少,又转回了国内的医院,只是夏桐担心舒宜,听了静云的话,他一回北京直接就去了渔村找她。
上了老李的车舒宜问了一些夏奶奶的病qíng和身体状况,夏桐奶奶当年是和他爷爷一起上战场参加过抗美援朝的,都是老将军的人物了,自从夏桐爷爷去世后他奶奶也退了下来,可这人一老身子骨就不行了,更何况当年在战场上奶奶就吃过不少苦,受过不少伤,现在恐怕也是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奶奶姓殷,得的是肝癌。
舒宜想到这个肝癌心里就一沉。
下了车,老李引着他们一路往里面走说:“舒小姐,请跟我来 吧。”
殷奶奶的病房在四楼,舒宜走进去只见走廊里一些护士轻声细语的来来往往,老李带着她直往走廊尽头处那间摆满了花篮的病房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