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_作者:腿毛略粗(96)

  如此半个时辰过去后,终于开始动作。

  又是半个时辰,终于从一沓厚重的文书下,翻出了礼单。

  林唯衍掂量在手中。确认是一样沉的。

  翻开礼单的扉页,也的确有王粲的名字。

  便收进怀里,将现场的一切又恢复原样,准备离去。

  林唯衍一脚踏上窗台,忽而眼珠一转,将蓄势的力道重新拉回来。

  又摸进怀中,借着微弱的月色,看了一眼。没有什么一样。

  可摸到上面的痕迹,觉着有些蹊跷。

  退回窗内,重新来到桌旁。

  抽出替换的那一份,比对了一番。

  思考片刻,拿起桌上的镇纸,用坚硬的愣角,一面手指摩挲着,一面在纸面补上划痕。

  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再放回去。

  总算可以安心离开。

  林唯衍回来的时候,启明星已经升起。

  他再晚一些,恐怕国师府里的仆役都要起chuáng了。

  宋问吁出一口气:“我以为你被抓了。”

  林唯衍眼白一翻。

  国师府?他都已经去过好几次了。

  那边的守卫又不森严。

  仗着两名武功马马虎虎的侍卫,张曦云放松了太多的警惕。

  被抓?不存在的。

  林唯衍将东西丢给她,宋问道:“很好很好。你再帮我做件事qíng。”

  林唯衍皱眉:“又?”

  他总觉得有股不详的预感。

  一个时辰后。

  宋问站在大理寺旁的街头,林唯衍举着一张写着“冤”字的白纸,立在她身后,

  宋问抱拳朗声道:“不知诸位乡亲邻里,可还记得前户部尚书王粲?”

  宋问:“在下从不敢忘。时刻梦中惊醒,以为使君尤在人世。常为他的浩气坦dàng所感动,也为他的艰苦波折所痛惜。”

  众人熙熙攘攘,只有少数几人,驻足旁听。

  清晨起来的,大多是忙碌着要去摆摊叫卖的。

  整条街上,杂音不断。

  宋问铿锵有力,更大声的喊道:“当年,宣州大旱,使君被调往宣州查探灾qíng。与百姓同吃同住,不离不弃。家财尽数捐出,以安民心。贪官恶吏,严惩不贷。在宣州不过两年,便被刺杀过三次!直至户部尚书,在任期间,未收受过一枚铜板,一分贿赂。

  路人终于肯停下脚步,听她说道。

  “一身常服,补补贴贴,穿了六年。每日早饭,只喝一碗粥,一碟小菜。于己苛刻,于人宽厚。清正廉洁,铁骨铮铮,世人皆知!却忽染重疾,不幸辞世。死因为何,至今不明。”

  宋问拍手,煞为心痛道:“一代清官啊,却死的如此不明不白!如何不叫人唏嘘?”

  众人受其感染,qíng绪有些上扬。

  像户部尚书这样的正三品,他们一向是接触不到的。

  可一旦想到,这样的父母官,却是这样的结局,心中的悲戚,如何也抑制不住。

  宋问:“使君的学生,郑会,饱读诗书,品xing贤良。谦恭有礼,不矜不伐。凡认识的,应当都明白!”

  围观群众中一个弱弱道:“我的确见过,郑会嘛,原本人看着是不错的。可……不是那个什么了吗?”

  “什么什么?这都什么和什么!”

  “就是一衣冠禽shòu!”

  “你莫要胡说了。”

  宋问道:“这位大哥,其实说的不错,郑会的确被控有罪,且已画押。”

  现场一片哗然,闹不懂她要说什么。

  宋问继续道:“郑会初次提审当日,在场的人,有眼皆知。此案毫无证据,毫无qíng理,衙门根本难以定罪。试问,此种qíng形,他又为何要画押?衙门又为何,连家属探视都不予准许?断案为何要如此匆忙?”

  群众一阵骚动。

  知qíng者开始作证,添油加醋,说的夸张至极。

  郑会瞬间博得群众同qíng。

  “如今!大理寺竟还要控告郑会谋害使君!在下实在无法从旁视之!”

  宋问道:“英魂陨落,我心亦甚痛。可更叫我心痛的,不分黑白,徇私枉法!使君若知道,自己的爱徒,因自己连累而无辜受死,怕是九泉之下,也难得安息!”

  宋问从怀中掏出一则信封:“如今,我手上有一证据,能证郑会清白。法不阿贵。请大理寺,勿畏qiáng权,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