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不太平……
……
房内,迎风缓缓睁开眼睛,眸光颤动几下,落在窗外,那白茫茫的一片天地,让她忍不住想要亲近,白色,在别人眼里象征着纯洁gān净,于她而言,却代表着安静冷漠,那茫茫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存在的感觉,是那般舒服。
她赤着脚走出屋子,素来,她喜欢冰天雪地的日子,这样,人会更加清醒,而今晚,她却是有些混沌不清,心,一直是慌的厉害。
她看似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可心中却清楚,她走的,跟乐嘉言此刻呆的房间是相反的方向。
她要离得远远地,越远越好。
莹白玉足踩在冰冷的雪上,刺骨的寒意涌上心头,她忽然停住了脚步,终是,忍不住回头。
属于聂心蕾的那个房间,烛光闪烁了几下,忽然间,灭掉了。
迎风呆呆地看着,小小的身子挺立风中,那弱不禁风之下,曾经蕴藏着无限的力量和绝色的锋芒,此刻,她却像是虚脱了一般,安静的站在那里,久久不动。
那门窗一直是紧闭的,灭了的烛光也没有再点亮,她抱着胳膊,此刻方才觉出寒意来。
望着那一片冥暗幽黑,迎风轻咬着下唇,缓缓蹲了下来。
眼前,不该是白茫茫一片吗?为何,她会有坠入深渊的感觉,那般黑,那般冷。
他们,在一起了。
时隔三年,在一起了。
她一直看不起的誓言,却是如此管用啊……到了任何地方,这华丽的誓言都胜过一切啊。
她亲手导演的这场戏,不该是圆满落幕的吗?此时的她,应该留在屋子里,烤着火炉,嘴角挂着浅笑,安然的算计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啊。
这才应该是她啊。
不该是现在,蹲在这里没有一丝离开的力气,而一颗心,是空的。
这男女之间的事qíng,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却是明白的,三年不曾在一起的昔日恋人啊,此刻,当真是gān柴烈火了吧。
迎风抬手,掬起一捧厚厚的白雪,那雪花,在掌心迟迟不化。都说这心是热的,雪是冰的,可此刻,她这滚烫发着寒热的身子,竟是融化不了小小的雪花吗?
她当真是冷心冷意,无qíng无爱的人吗?
渐渐地,有吱嘎吱嘎踩在雪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她却依旧窝在地上,冷冷的看着手心的雪花。
那声音近了,一双墨色镶嵌宝玉的靴子立在眼前,继而,有厚重如乌云压顶一般的气压从头顶传来。
“起来!”他喊着,愤怒的声音夹杂着丝丝嘲讽。
迎风微微一怔,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她抬起头来,眼底的湿润已经隐去,有的只是欺霜赛雪的冰寒。她不知,乐嘉言最恨的就是她这般眼神,无qíng无义,无波无澜。
他的桃花眼已然失了曾经的璀璨光芒,丝丝yīn鸷的寒光隐在其中。
小小的身子被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他的粗bào之下是蚀骨焚心的痛意。
“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开口,身子bī近她,不许她眼睛看向别处。
他受够了她垂下眼眸,隐藏心事的本领。
“快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他似乎没了耐心,yīn鸷的眼眸下,是丝丝冲天的妒火。
迎风自是明白,他问的是地窖中的那个男人。
是聂心蕾告诉他的吧。这么说,他们真的做了那男女之事了。
迎风的心,微微抽痛着,她猛然挣开了乐嘉言的怀抱,脚步踉跄的往回走。
双脚已经冻的麻木,每走一步都毫无感觉,她微眯着瞳仁,神qíng,一贯的清冷幽然。
“站住!”乐嘉言在她身后喊着,眸光注意到她赤着的双脚,瞳仁一暗,飞快的冲了过去。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要定你了!!”他喊着,带着恨意,带着无奈,这个丫头,为何总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呢。
“掌门师叔还真是yù求不满呢!你找错人了吧,那个女人还在屋内等着你呢!”迎风看似无所谓的开口,平静的眸光依然波澜不惊。
“我要的是你!”
乐嘉言冲到她身后,不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横抱起她娇小的身躯,大步走向自己房间。
此时,已近天亮,晨光微曦,妖娆的曙光洒下殷红熏染了漫山遍野,一点点,点亮这层层楼台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