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励放开了陆蔓蔓,她也自动远离了他几步,她的动作全部落入他的眼中,他似笑非笑地说道:“陆大小姐刚才分明很害怕,却没有将害怕表现出来分毫,陆大小姐可真是女中豪杰。”
她也笑着说道:“四皇子想得太多了,我并不害怕。”
“若是不怕,刚才陆大小姐的身体可是僵硬得很。”
她一听他这样说,她便白了他一眼,道:“轻浮。”
“我今夜来将陆大小姐带出将军府,可是陆大小姐自己要求的,现在竟又说我轻浮。”
算了,她等会儿还需要楚励将她带入皇宫,也不再和他对着说话,她道:“四皇子快些带我入宫吧!”
他带着她了隐藏在将军府外面的马车上,她坐上马车,由他亲自驾着马车,她在思考,若真是圣上的旨意,为何他能到了晚上才将她带进宫去?
此时是晚上,而且楚励带着她走的是一条人少的路,她撩开车窗道:“四皇子,停一下。”
他一扬马鞭,马儿跑得更快了,他说道:“陆大小姐这才发现事qíng不对劲?”
被他这样直接说破,她倒也不再藏着掖着,她道:“四皇子,并不是圣上要见我。”
“的确不是圣上要见你,而是太子殿下要见你。”
太子殿下?楚然?她和他见过一面,他那次坐在轮椅上,文弱的像极了一个书生。
她道:“我与太子殿下并不熟。”
“陆大小姐,不管你与太子殿下熟不熟,你都要入宫,太子殿下也是为了云麾将军的事qíng才请你进宫。你要知道,你的表哥云麾将军可是太子殿下的人。”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云麾将军是少有的支持太子殿下的人。”
所以,这就是楚励一直想要害他的原因吗?既然楚励一直想要加害表哥,此时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并且做着看似在帮助她的事qíng?
陆蔓蔓道:“停车,我不想入宫了。”
“陆大小姐,上了这辆马车可没有临时变卦的说法。再说了,我也答应了要将你送进宫去,今夜你若入不了宫,云麾将军便有生命危险。”
陆蔓蔓的心微微一颤,她猜测的果然没错,表哥出事了。
楚励继续说道:“五弟自上次在陆府的明月轩受伤之后,回到宫中虽然身体并无大碍,但是几天过去之后,五弟开始发烧,身上也起了疹子,经过太医诊断,五弟得了天花。”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若是不出她所料,他们在五皇子的身上还搜到了那块帕子,那块帕子若是在那天陆幽然假装跌倒在她身上之时偷了去,那么她是无法靠近五皇子的,那块帕子又是如何辗转到了五皇子的身上?这其中,一定有人在暗中帮助陆幽然,而这个人,究竟是楚励还是楚淮?
陆蔓蔓说道:“所以,四皇子这是要将我送去任凭圣上和太子殿下处置?”
“处置说不上,云麾将军昨夜里进宫,他向父皇立了军令状,若是他无法将五皇子治好,便以死谢罪。五弟从小便身子不好,这天花又是药石无医,只能靠自己挨过去,说实话,就连jīng通医术的张太医和刘太医都无法说出那样的话,云麾将军一介武夫,竟然说出治不好五弟就以死谢罪这样的话。我也知道这是他想要保住你才说的话,但有些事qíng不是人力可以改变。五弟的身体qíng况不容乐观,我也是带你进宫去见见太子殿下,你好生对他说说,五弟身上那块帕子是怎么回事。”
果然,事qíng兜兜转转的,还是回到了那块帕子身上,她之所以得了天花,是因为那块帕子,但那块帕子已被严格消毒处理了,而且那块帕子表哥拿过,晴紫也拿过,他们都没有事,为何到了五皇子手中,他就出事了。那块帕子,还是陆幽然从她身上偷走的那块帕子吗?
马车已经行驶到了宫门口,楚励下了马车,陆蔓蔓撩起车帘,她也下了马车,她看着威武的宫墙,上次来的时候偷偷摸摸,倒是没有好生瞧一瞧这宫墙的威武雄壮,此时定眼一看,真是让她叫绝。
五皇子身患天花,在古代患了天花就如同被宣判死刑。这或许就是她最后一次看看这西楚皇宫,是她最后一次,以一个自由人的姿态看这座宫殿了。
她原本觉着这是一场yīn谋,她不能进宫,但此时她觉着,若五皇子患了天花,若他们真的在五皇子身上搜到了那块帕子,那么她不该让他一个人面对,她应该在此时此刻和他站在一起。在她决定以那样的方式嫁给她的时候,她便已经想好了,从此无论将要面对怎样的bào风雨,她都绝对不会退缩,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