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心中又怕又急,一时间心神大乱。
那边的李德全提前便到了这儿,看了一会儿也是瞧出些不对劲来,暗中吩咐身边的小顺子道:“快去请四阿哥,就说八阿哥他们在给四福晋讲狸猫换太子的戏!”
小顺子听得一头雾水,还是赶忙跑着去了。
那边康熙由德妃陪着,已是到了近前。李德全敛了敛心神,忙高声叫道:“皇上驾到!”
这一声可不要紧,直惊得金枝胆战心惊,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八阿哥等人只关注着金枝的一举一动,见她如此神色,九阿哥偏偏凑近了她,低声说道:“四嫂,有些事你自己承认了还有一条活路,若是真的被抖出来,别说是你,就连四哥也没好日子过,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金枝本就心神一乱,被他这样一说,更是吓得全没了主意,就真的迎着康熙跑了过去,跪倒在康熙脚下,连连请罪道:“臣妾有罪,臣妾有罪。”
她突然来了这样一出,却让康熙和德妃看糊涂了。康熙盯着金枝,问道:“你何罪之有?”
一旁的李德全有心拦着金枝说话,忙接口道:“皇上,四福晋是说自己接驾迟了。”
康熙抬头冷淡地瞥了李德全一眼,又看向金枝,说道:“你甭给朕打马虎眼,让她自己说,究竟犯了什么罪?”
正说着,戏台上锣鼓丝竹忽然响起,众人循声看去,就见一个娇俏的人影从台后走了出来,在台前亮了个相,却不是戏班子里的什么人,竟是储秀宫的僖嫔!
僖嫔见众人都有些惊愕地看着自己,心中更是得意,随着那调子轻启朱唇,婉转唱道:“人潇洒,xing温存,似有意,若无qíng,倒叫我坐立难安睡不宁……”
康熙扫了一眼台上,却继续问金枝道:“怎么回事?”
金枝只怕是喜荣升班子里的人出来认她,却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僖嫔,惊愕之外心中也稍定了些,立刻想到此事还有变数,绝不能就这样自己先认了。听康熙问,她眼珠转了转,便答道:“回皇阿玛的话,臣妾原本想,今儿大家过乞巧节,应该穿得喜庆些才好,来了这里之后才得知皇阿玛正为赈灾的事缩衣减食,臣妾鲁莽,在圣驾面前披金戴银,奢华萎靡,实在罪该万死。”
康熙眉头微皱,问道:“就是这事?”
金枝忙点了点头。
一旁的德妃看了看康熙,伸手去扶金枝,笑道:“后宫女眷向来不参与政事,不知者不罪,皇上不会怪你的。”
那边的九阿哥看得心中着急,正想挺身而出说出实qíng,却见小顺子一脸慌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边跑边叫道:“皇上,娘娘,不好了,四阿哥为了救十九阿哥摔伤了。”
众人听得一惊,康熙素来宠爱十九阿哥,听了更是着急,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顺子答道:“十九阿哥爬上屋顶去够风筝,恰好被四阿哥瞧见了,四阿哥上去救他的时候脚下不慎滑了一下,为了护着十九阿哥,他自己把腿给摔伤了。”
德妃忙问道:“这会子在哪儿呢?可是传了太医?”
小顺子答道:“抬到永和宫去了,已经传了太医。”
康熙便与德妃说道:“你与朕一同过去看看老四去吧。”
德妃忙点了点头,给金枝使了一个眼色,陪着康熙去了永和宫。
永和宫的暖阁里,太医刚给四阿哥上了药,见康熙等人进去,忙都跪倒在一旁。四阿哥挣扎着要站起身来给康熙行礼,被康熙摁下去了。
康熙关切地说道:“你脚都这样了,还拜什么拜?怎么样?有没有伤到筋骨?”
四阿哥答道:“没有大碍,有些骨裂,太医说休息一段时日就好了,只是说这伤需要静养,儿臣最近就不能帮皇阿玛处理政事了。”
康熙不以为意,说道:“身体要紧,其他的事都以后再说。”
跟在后面的八阿哥与九阿哥等人却是对视一眼,暗道老四这招真是高明,他自己先提出了不管政事,八阿哥这方若是再告他勾结大臣,怕是康熙也不会信了。他们几个心中虽然这样想着,却也都上前看了看四阿哥的伤势,好言安慰了几句。
德妃瞥了一眼他们几个兄友弟恭的样子,却对康熙说道:“皇上,戏快开始了,大家都等着您呢,老四这里jiāo给臣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