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宫女齐齐地应道:“是——”
毓庆宫的总管太监刘忠听到消息,快步从殿内迎出来,先给李德全请了个安,这才有些为难地说道:“太子爷身子有些不舒服,刚歇下了,怕是不能见李总管了。”
李德全笑了笑,摆手道:“没事,老奴只是奉皇上的旨意送几个宫女过来,jiāo给你就成。”
刘忠忙应下了,叫人领着那几个宫女下去安顿。李德全却叫住其中一个面容秀美的宫女,指着她对刘忠低声说道:“这位是素言姑娘,和曾在御前当过差的晴川qíng同姐妹,晴川临出宫时曾拜托我照顾这姑娘,我想着毓庆宫是个好地方,太子爷xingqíng宽厚,又和晴川有旧,素言若是能入了太子爷的眼也算是她的造化,刘公公多照应些吧。”
刘忠听着便瞧了素言一眼,见她身材苗条,五官秀美,一双杏眼水润灵透,一看便是个风流灵巧的人,忙点头应承道:“李谙达放心。”
李德全笑着点了点头,这才走了。
刘忠叫人带着素言下去安顿,自己则转身进了内殿。太子正站在书案前临摹字帖,瞥见刘忠进来,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人走了吗?”
刘忠垂手答道:“回太子爷的话,李总管走了。”
太子顿时松了口气。康熙前两日突然来了毓庆宫,不巧正看到他与宫里几个宫女调笑,康熙顿时大怒,不仅把他狠狠地斥责了一番,还把那几个宫女都发落去了辛者库。这几天来,他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康熙再有所责难,今日听闻李德全来了,连见都没敢见,只推了身边的总管太监刘忠出去应付。
太子想了想,又问刘忠道:“说没说皇阿玛那里怎样?气消没消?”
“没提皇上如何,只说皇上吩咐他送几个知书达理的宫女过来伺候。”刘忠略一迟疑,又说道,“太子爷,这回送来的宫女里面有个叫素言的,说是晴川姑娘的好姐妹,李总管还嘱咐奴才要多关照她一些。”
太子听了不免有些意外,“晴川的好姐妹?”
刘忠忙答道:“是这么说的。”
太子顿时眼中一亮,笑着吩咐道:“叫她进来见我。”
刘忠出去叫了素言进来,太子瞧了素言两眼,见她有些面熟,果然是曾在晴川处见过的,心中便先喜了两分,问素言道:“你和晴川jiāo好?”
素言低头敛目,轻声答道:“奴婢以前在乾西四所的时候曾和晴川同屋住过,两人脾气相投,比别人要亲厚些。”
太子听了十分高兴,又问了素言一些晴川平日里的喜好,这才叫素言下去歇着,并吩咐道:“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伺候吧。”
素言心里大松了口气,忙谢了恩,退了下去。自此以后,太子待素言果然与他人不同,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李德全,出了毓庆宫回乾清宫jiāo差,正好和刚从乾清宫里出来的四阿哥遇了个正着。李德全满脸堆笑,上前给四阿哥请了安,关切地问道:“四阿哥的腿伤都好利索了?”
四阿哥答道:“已经都好了,劳谙达挂念了。”说着,他看了一眼李德全来的方向,看似随意地问道,“谙达这是去了毓庆宫?”
“老奴奉皇上的旨意带了几个知书达理的宫女过去伺候太子爷。”他说着,四下里看了看,见没什么人,便又低声笑道,“四阿哥放心吧,您jiāo代的事qíng老奴已经办妥当了。”
四阿哥闻言便轻轻地点了点头,谢李德全道:“多谢谙达。”
李德全忙侧着身避了避,笑道:“四阿哥客气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四阿哥辞了李德全出宫,到了雍王府门口,却见几个家仆抱了漆红的木箱在外募捐,四阿哥以为又是金枝在胡闹,不由得微皱起眉头,下了马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家仆忙恭声答道:“回四爷的话,福晋说四爷整日为安置灾民的事劳心劳神,咱们府中的人理应也出把力,所以就叫大伙儿在门外募捐些银两,好给四爷分忧。”
四阿哥听他这样说,脸色缓和了些,看了一眼那募捐箱,又问道:“qíng况如何?”
那家仆笑道:“刚有个姑娘捐了一百两银子呢!连名字也没留,不过好像是梦仙居的。您看,她们还没走远呢!”说着便指向街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