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缩着手正yù离去,却被八阿哥拦下了。八阿哥对康熙说道:“皇阿玛,这人的手是否也要检查一下?”
康熙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小顺子伸出手去,只见刚才被烫的那只手上已是一片血ròu模糊。八阿哥冷笑一声,抓住了小顺子的手,说道:“贼人就在这里。”
小顺子吓了一跳,忙叫道:“八阿哥,你可不能乱说啊,我手上的伤是皇上刚刚烫的。”
晴川闻言走了过来,将他的伤手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轻笑着问他道:“一杯水就能烫成这样?小顺子公公的手可真嫩啊。”
小顺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紧紧地抿了唇,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正僵持着,李德全带了人进来,他先扫了一眼小顺子与八阿哥等人,这才在康熙面前跪下了,禀报道:“回禀皇上,奴才在良妃娘娘的承乾宫里发现了这个。”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大缕头发来递了过去。
康熙接过头发,仔细地看了看,顿时大怒,冷声问八阿哥道:“事实就在眼前,你们还不相信吗?好啦,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下去,下去,都下去!”
此事涉及良妃的生死,八阿哥怎肯走,闻言便跪下了,正要再说,晴川却抢在他之前说道:“皇上,奴婢觉得这件事还有蹊跷,凶手一定不是良妃娘娘。请皇上再给奴婢一天时间,奴婢一定会把凶手抓出来的。”
康熙冷冷地看向晴川,问道:“如果抓不出呢?”
晴川顿了顿,朗声答道:“奴婢愿意跟良妃娘娘同罪。”
康熙扫了八阿哥一眼,这才对晴川说道:“好,朕就再给你一天。”说完便拂袖走了。
八阿哥伸手拉起晴川,低声急道:“晴川,你怎么这么糊涂?”
晴川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八阿哥,我若不出头,你定然又要与皇上争吵起来,到时候惹得皇上震怒,对咱们谁都没有好处,与其那样,还不如叫我自己去赌一把,至少也保全了你。”
八阿哥听得感动,握住了她的手,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你放心,不论是你还是额娘,我都不会叫你们有事!”
再说小顺子,出了大殿后被风一chuī,这才发觉自己身后的衣服早已被汗浸透了。他惊魂未定地往外走着,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掌,吓得他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几乎惊叫失声。
就听见李德全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怕我gān什么?”
小顺子忙收敛了一下慌乱的心神,叫道:“gān爹,是您啊!”
李德全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地说道:“不是我是谁?除了我还有谁肯冒着生命危险帮你做这些丧良心的事?”
小顺子闻言便给他跪下了,谢道:“多谢gān爹救我,小顺子感激不尽。”
李德全扶起了他,轻轻地弹了弹他衣服上的灰,低声叹道:“皇宫这么大,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不帮你帮谁?不过儿子,听gān爹一句劝,上的山多终遇虎,就算你有七窍玲珑心,早晚也得被揪出来。”
小顺子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头说道:“儿子明白。”
李德全又说道:“晴川姑娘对这件事还是不依不饶,gān爹也没有别的法子教给你,只有一句话,你千万要记住:以不变应万变,该吃吃该喝喝,别人说什么你也别管,就当没这事儿,明白吗?”
小顺子忙又应道:“嗻。”
李德全又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走了,只留下小顺子一人在原地立了良久,这才回过些神来,瞧着左右无人,便又偷偷地去了储秀宫。
一进储秀宫,僖嫔便心慌意乱地迎了过来,遣退了众人,惊慌地对小顺子说道:“你知道了吗?晴川把那些头发浸在了水里,摆放在了御花园里,说头发都是有气味的,不同的刨花水梳出来的头发味道也不一样。如果把头发放进水里泡上一天再捞上来,刨花水就会溶在水中,到时候一闻,再跟宫中领物资的单子一对,就知道谁嫌疑最大了。”
小顺子点了点头,说道:“我来的时候还故意从御花园里绕了一下,看到了那个琉璃瓶子。”
僖嫔听了更是慌乱得六神无主,叫道:“这可怎么办?李德全把从我这里搜去的头发当成良妃的罪证jiāo了上去,可上面还沾了我的刨花水。万一真的查到我这儿,我还有什么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