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时候,山路尤其难走,大丫扶着老孙氏走在后头,一边为着风chuī过来黑乎乎的大树的影子还有那声音害怕,一边还得爬着山,生怕没注意看着就摔了下去,两只眼睛更是睁大的都酸了。
本来一刻钟的路程,这次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他们才走到半山腰,看见那茅屋,老孙头止了止手,小声的说道,“等会儿我开了门,阿伟你拉着我到门边,大丫你和你奶奶在一旁的树底下躲着,先不要出来!”说着还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半长带着刀鞘的刀。
拔了刀鞘,放回在怀里,老孙头看见大丫和老孙氏藏好了,和阿伟打了一个手势,就慢慢的开锁起来,大丫看见爷爷这么蓄势以待,心里也是慌乱的很,扶着奶奶躲在一旁的大树底下,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那边老孙头开了锁,慢慢的打开门,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汗,毕竟屋子里的是什么人,他们一无所知,那人又惹上了生命官司,肯定不是啥一般人。
“咳咳咳……屋外的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吗?咳咳咳……”忽的一声响动,把老孙头和孙大伯父吓得脸色都发白,两个人站在门口手都还哆嗦着,大丫和老孙氏离得有些远,那人刚刚醒来也没有恢复体力说话的声音不大,所以她们也没听着。
可是老孙头和孙大伯父两个人站在门口不动弹的异样,她们还是瞧见了,大丫心里一咯噔,爷爷和大伯父咋站在门口不进去,该不会是那人,那人死了吧?和老孙氏互望了一眼,两个人即可起身,快步的朝茅屋走去。
“老头子,咋的啦,咋不进去?”老孙氏走进小声的问道,还不住的探出脖子望着屋子里的qíng况,可是看见那躺在chuáng上,正在咳嗽的人的时候她整个人也呆住了。
还是大丫反应快,不住的拉扯着老孙头和大伯父的袖子,两个人这才反应了过来,老孙头qiáng笑着乐呵呵道,“呵呵呵,小兄弟不用客气,啥救命恩人,对了,小兄弟,你现在好点了没有?这个小兄弟不好意思,因为你qíng况特殊,我怕搁在家里引起大事,所以,所以把你搁在这山上,小兄弟多多体谅!”
老孙头说这番话无非是为了让对方不要恼怒,不过对方倒也笑的温和,“咳咳咳……大爷,放心,咳咳咳……在下感‘激’不尽都来不及,哪还会恼怒……咳咳咳……”那位小兄弟还想说什么,不过因为咳嗽的太厉害,话都说不清楚。
老孙氏到底是妇人,心里柔软,看见小伙子难受的模样,咳的泛白的脸色都发青了,忙不及的劝道,“这位小兄弟,你快别说话了,你好生歇着,对了,小兄弟,你这番受了罪,要不要我们帮你脱口信给家人?”
那人苦笑了一声,“在下实话跟大爷大娘说,我是从京城来的,路上经过huáng县上游的冀州,被人暗算了,一路上逃到这里,现在哪去找家人!咳咳咳咳……”
这话一出,老孙头和老孙氏他们俱都无话可说了,那人咳嗽了一阵子,休息了一忽儿,接着说道,“大爷大娘,你们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真的,能不能允许在下在这里养几日,大爷也知道我这个身子骨,现在就是想离开怕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唠叨几日了!”
老孙头沉思着说道,“小兄弟说的啥话,我们当日既然救了小兄弟回来,自然是会照看你到底的,就是怕这茅屋委屈了小兄弟,当日那qíng形,我们也不敢请大夫过来,只是拿了我一些伤‘药’给你上了‘药’,小兄弟,你如今醒了,也能拿个主意,要不要请大夫过来?”
那人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大爷,咳咳咳咳……我这趟来做的事qíng比较隐蔽,我觉着大爷的伤‘药’‘挺’好,不用请大夫!咳咳咳……”
大丫见他们说了这么久也没有说到正题上,不免翻了翻白眼,只能自己上阵,望着那人小声的说道,“嗯,这位公子,我们还不知道你叫啥名,这几日还是要相处的,总不能连你叫什么都不晓得!”
正在咳嗽的那人倒是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望了望一直站在老孙头后面的女娃,一直都没有注意到那姑娘,现在看来,倒也不像是一般的农村女娃,“在下姓,关,名清木,京城人士,咳咳咳……这次得几位善心的恩人所救,在下心里不尽感‘激’,咳咳咳……”一边咳一边从破烂的衣服上解下来一个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