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禾让青画备了一些药材,带着人过去探病。
途中遇到魏阙,听闻她要去探望季恪简。
魏阙道:“那我和你一道去。”
宋嘉禾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进了营帐,见到憔悴不堪,彷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不止的季夫人,宋嘉禾心头一刺,姨母只剩下季恪简这么一滴骨血,若是季恪简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姨母也熬不过去。
“姨母。”
季夫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微笑:“你们来了。”
宋嘉禾心头酸涩:“姨母莫要担心,季表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倒是您,若是伤心过度,坏了身子,等季表哥醒来,他还不得心疼愧疚坏了。”
类似的话季夫人已经听了一箩筐,理她自然知道,可作为母亲哪能不担忧。
“世子?”许砚秋惊喜的叫起来,一脸狂喜的看着chuáng上睁开了眼的季恪简,望进他黑漆漆的眼底,忽尔心头一悸,乱了心跳。
季夫人迅速扑到chuáng头,又惊又喜的望着季恪简,哆哆嗦嗦的摸着他的脸:“承礼,承礼你终于醒了。”紧绷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季夫人喜极而泣:“你担心死为娘了。”
“儿子不孝,让娘担忧了。”季恪简眨了眨眼,哑着嗓子道,一转眼瞬间呼吸一滞。
见季恪简终于醒了,宋嘉禾满脸欢喜,见他看过来,回以明媚笑容。
季恪简直勾勾的看着她。
宋嘉禾愣住了。
魏阙跨了一步,挡在宋嘉禾面前,关切:“季世子可有不适之处?”
第157章
“多谢王爷关心,我已无大碍。” 季恪简扯了扯嘴角,慢慢撑坐起来。
季夫人连忙搭了一把手,一迭声唤御医。
候在一旁的御医赶忙上前,一番检查之后笑逐颜开:“夫人放心,世子并无不妥之处。”心里纳闷,季恪简脉搏有力,qiáng壮的很,可偏偏就是莫名其妙的昏迷了一天一夜,怎么也唤不醒,莫名其妙的又给好了,奇哉怪哉!
“可我看他脸色?”季夫人忧心忡忡的望着儿子苍白的脸颊。
御医道:“这是因为世子一日未尽食。”
季夫人忙道:“是的了,这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她扭头正要吩咐人去把一直温在外头的燕窝粥端进来,就听丫鬟道:“世子夫人已经去取燕窝粥了。”
“娘放心,儿子真的没事儿。”季恪简温声道。
看了又看,季夫人悬在空中的那颗心落回肚子里,轻轻打了下他的手臂:“你这孩子,可是要吓死我了,好端端的怎么昏迷了呢?”
季恪简笑了笑,余光掠过站在远处的宋嘉禾。原来他只昏迷了一天,可他觉得已经过了好几年。
一梦犹如历经一生。多么光怪陆离的一个梦,却又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他现在还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季恪简想起了早两年做的那些离奇的梦,与这一梦连贯起来,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季夫人放心之后,终于想起被撇在一旁的魏阙和宋嘉禾,歉然一笑:“失礼了。”
魏阙微微一笑:“季世子刚醒,需要照顾,我们便不做打扰,改日再来探望。”
宋嘉禾微笑附和着点了点头。忆及方才季恪简的眼神,她觉得有些古怪,可又说不上哪儿。
寒暄两句,季夫人亲自送出了营帐,毕竟魏阙身份不一样。
在帐门口,遇见了端着燕窝粥回来的许砚秋。
“王爷、嘉禾要走了?”许砚秋温声道。
宋嘉禾道:“恩,我们有空再来。”瞧了瞧她的脸色:“你也注意自己身体。”
“我省的。”许砚秋柔柔一笑。
离开的宋嘉禾心qíng颇为不错,季恪简总算是醒了,随后便想起刺客一事,转头问魏阙:“事qíng查的怎么样了?”
魏阙笑:“才一天的功夫哪有这么快,你莫着急,我使人留意着,一有进展就来告诉你。”
宋嘉禾点了点头 “你待会还有事儿吗?”
“无事,”魏阙笑吟吟望着他:“你有事?”
“我想去跑马。”想起方才营帐内魏阙挡在她面前,宋嘉禾有点儿不自在,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遂想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