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想咬他,怕咬断牙。
「咦,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被你气到不想说话。她将头转到一边去。
「好了,不逗你了。」
逗她?这人……真是太恶劣了!她气得咬牙切齿。
「你会包扎吗?」
听到他的声音转为严肃,葛飞花转回头,然后就看到他正试着脱下外衣。
「你胳膊受伤了,在做什么?」
「娘子不肯帮忙,我只能自己动手了。再说,这个时间恐怕下人也都很有默契的不会来打扰我们的dòng房花烛夜。」他依旧一副嘻皮笑脸。
葛飞花沉着脸帮他脱下外衣,却在目光触及他右臂上的那一大片血渍时怔住,看来原本包扎妥当的伤口再次出血,她忆起自己不久前那重重的一按——还真准!心又隐隐作痛。
「发什么呆,真想看我流血致死呀。」看她有些怔忡,他忍不住又逗她。
「最好流gān。」嘴上这样讲,她还是走过去帮他。
当将染血的中衣衬衣全部脱掉,亲眼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葛飞花不由得倒抽口凉气。
双手微颤但她qiáng自定了定神,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新的雪白衬衣扯裂,先帮他清理伤口,再帮他包扎。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那香气一直钻进他心里,骚动他的心。
「好了。」
他朝右臂望去,眼神不由得一闪,伤口包扎得很好,就是因为太好了,更让人怀疑。
她看到血似乎没有一般娇贵千金的惶恐惊惧,那或许可以说她生xing冷静,可是若连包扎伤口都这么驾轻就熟的话,就颇耐人寻味了。
那个江湖人士……他的心不自觉地揪紧。她与那人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等待风卫打探的消息已经让他耐xing渐失。
「怎么了吗?」他的表qíng怎么怪怪的。
他微微抬起右臂,笑道:「没想到娘子的手法这么好,让我都不禁怀疑娘子是个大夫。」
她埋头将血衣收好,没回话。
「娘子,你在找什么?」
「你的衣服。」
他嘴角一勾,坏坏的笑道:「睡觉就是要脱衣服的,就已经脱掉了,何必再穿起来?你就别做白工了,快上chuáng一起睡。」说完,还故意暗示xing地拍了拍chuáng榻。
脸又再次不争气地红透,葛飞花双脚如坠铅般无法移动半步。虽然离chuáng只有短短七八步的距离,此时此刻却像让人望而生畏的huáng泉路,令她举步维艰。
「我又不是老虎,你不需要这样戒慎恐惧吧?」他倚在chuáng头,很有闲qíng逸致地逗弄自己的新婚娇妻。
瞧他那副又坏又邪的神qíng,葛飞花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气恼,「能让人在新婚之夜杀上门来的丈夫,我会害怕也是qíng由可原的。」
「噢——」他故意拖长了音,「原来如此啊。」
「当然。」
「那如果我这当丈夫受此无妄之灾,是因为你这当妻子的呢?又该怎么办呢?」
「什么?!」葛飞花讶异地瞠大眼。
「真的不知道?」他挑眉。
难道会是「他」派人做的?
她心中虽有疑惑,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反问:「你认为我应该知道吗?」
叶闲卿突然呵呵一笑,躺上chuáng。「不管你了,折腾了一天,又受到惊吓,我真的有些倦了,先睡了。」
看他面朝内侧身而卧,不久之后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时葛飞花的心终于完全的放松下来。
不过,转念一想,此时此景的dòng房花烛夜,不禁让人失笑。
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依旧落在chuáng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