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地室,一盏长明灯悬挂在天花板上,四壁镶嵌数颗夜明珠,映得一室明亮,丝毫不逊白日。
堆满帐簿的书架与织到一半的锦锻,显得有些不搭。
目光掠过书架与织机,落在石室墙上的那幅美人图。
画中人,美丽而端庄,眉目绢秀,身形窃窕,立于画前的葛飞花与画中之人面貌有些相似。
「娘,今天是你的忌日,我来拜祭你。」
她在画像前下拜,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面泛浅笑,对着画中人道:「爹一定来看过你了对不对?他的xing子一点都没变呢。」
「爹身子健朗,只是依旧败家,这都是被你惯出来的恶习。娘啊,当初你为什么要这么纵容他呢?要知道赚钱真的很辛苦……」
柔媚声在清冷的地室内缓缓飘散,竟让地室渐渐变得温馨。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轻柔却饱含疼惜的声音响起。
「你要跟岳母大人话家常当然没问题,但你能不能先起身?跪了半天,为夫的可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咦?」
「怎么,才分开一会就不认识自己的丈夫了?」太正经八百就不像他了。
「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那是因为有人不肯明说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沉默的看了他片刻,她微笑,「王爷想要知道的秘密,即使将过程弄得复杂,也依然会知道。」
「喔~~」他兴味的扬眉。
「你明知如果你跟我一道回来,我不会在这里祭拜娘亲,所以你故意说今日不来。」拐个弯就是要探得她的秘密。
展开的摺扇轻轻阖上。「娘子说得头头是道。但那本王敢问娘子,这里算得上是秘密吗?」
她从地上慢慢起身,因长跪而双脚有些麻,脚下一个踉跄。
他立刻上前,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剑眉微微打结,「下次搬把椅子跟岳母叙家常吧。」她这样自nüè,他可是会心疼的。
「其实,我刚才的话尚未讲完。」
「什么?」
「王爷依旧对我存有怀疑之心。」这才是实话。
他被她看得有些心虚起来。他承认,他是怀疑,他怕她会罔顾他的担忧而去跟那个任世清再次见面,怕会失去她,所以他只能让影子护卫寸步不离跟着她。
「王爷。」她的声音不禁低落起来。
萧闲卿不知该如何替自己辩解,他明知她痛恨他的不信任,可在这件事上,他宁可她痛恨自己也无法潇洒地毫不介意,毕竟那男人陪她一起走过了五年岁月。
对,他就是嫉妒、吃味,谁规定人娶到手,得到身子和心,担忧就不存在?他的妻子是如此的才貌双全,如此的让人觊觎,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担忧才是。
「我不会道歉。」他不认为自己有错,若真的有错,错在他太爱她。
「我一直以为只有女人会无谓的醋海生波,原来男人也一样。」
她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嘛,自己的丈夫吃醋,她应该很高兴才对,这说明他爱她爱到抓狂。
「我会等这件事有了结果后再跟他见面。」她无奈的表示。
「可是你们的生意……」他的妻子是贪财的小老虎,就是这点让人担心,那家伙可是富可敌国的一方霸主呢。
「我说过,利益当前,生息相关,若想翻脸,是要有实力的。」因为她的实力不足,所以她不会翻脸。照她看来,那个人似乎也不太可能。
「……」这话听起来,很有内幕的样子。
「他对我极为倚重与信任,因为他笃定我会成为风雷堡的当家主母。」
这话听在叶闲卿耳中,落在心头,忍不住酸意泛滥。
「一个会成为未来主母的人,对其生意的掌握,就绝不可能只是简单的合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