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他轻唤。
凌清雪面上微红,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我不是你娘子。」
「你与我拜堂成亲,进了dòng房,同chuáng两晚,怎么不是我娘子?」他好整以暇的反问。
她窘然,轻轻咬住下唇。事qíng变成这样她也不想啊。
「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是、我、娘、子。」最后六个字他一字一顿地说出来,咬字异常清晰肯定。
「江公子—」这人怎么说不通?凌清雪试图继续跟他讲理,却被他打断。
「夜深了,我们睡吧。」
「喂,江随云,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怒了。
「有啊,为夫一直在听娘子说话。」江随云温润地笑着。
凌清雪有扶额的冲动。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qiáng忍下动手将人甩出去的冲动,她捺着xing子对他说:「我再说一遍,江公子,我不是你娘子,你可以称呼我凌姑娘。」
「原来娘子姓凌。」他一脸恍然大悟状。
真的很想打人,凌清雪下意识地攥紧拳头。
「跟你没法沟通,走了。」最后她决定彻底无视这个男人的存在,伸手在chuáng外侧一撑,人已灵巧地跃下chuáng。
刚迈出两步,忽地头皮一痛,她伸手捂头,怒道:「江随云!」他居然扯她头发
江随云将她乌黑长发在手臂上绕了几圈,凑到鼻前闻了闻,微笑道:「娘子的发质很好,还透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放开我的头发。」
「夜深了,有事明天再说,睡吧。」他若无其事地说。
她瞪着他,他淡然的回视,唇畔的笑一如先前。
「你别bī我对你动手。」
「娘子只管请便。」他毫不在意地表示。
凌清雪阖了下眼,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看在他新婚之夜时没有趁人之危,别跟他计较。
「天色确实晚了,我明日告辞,你可以先放手了。」最后,她做出让步。
他看着她道:「我信娘子。」然后缓缓放开她的秀发。
凌清雪急忙将长发甩至身后,离他远远的,在室内环顾一周,迳自抱着一chuáng被子到临窗的榻上就寝。
江随云透过轻薄的屏风看着那抹倩影,神qíng若有所思。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she进窗户时,凌清雪睁开了眼,有片刻的迷茫,接着想起自己是要离开这里的,她立即从chuáng上翻身坐起。
「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男声让她吓了一跳,微怔之后,她才想起这屋里不只自己一人。
她抬头看过去,就见江随云懒懒地倚在chuáng栏上手里拿着一卷书,此时正朝她看过来,她礼貌的微微一笑,道:「天亮了,我该告辞了。」
江随云亦微微一笑,声音略微抬高了些的吩咐,「来人,帮少夫人梳妆。」
「江公子—」凌清雪气恼不已。他怎么讲都讲不听呢?
江随云只是轻淡地一笑,继续低头看手中的书。
她于是不得不面对推门而入的两个丫鬟,「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奴婢该死。」
「我只是要自己来,你们何必如此?」面对两个丫鬟的跪地磕头请罪,凌清雪有些头疼。
「少夫人是嫌奴婢们手拙,这便是奴婢们的错。」
她下意识地看向屋里的另一人,他头抬也不抬,一副摆明想置身事外的模样,她又将目光转回眼前的两个丫鬟,无奈的说:「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就算临走之前帮她们一个忙好了,大富之家的规矩多也是正常的。
可是,当看到自己的新发式后,她本能的反应就是伸手去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