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傅,朕听你说过皇婶的棋艺可是能跟你一较长短的,朕想亲眼看看。」
他有些歉意地看着她,「王妃——」
「无妨,输在棋艺jīng湛的苏少傅于上,我也不算太丢人。」
她转过头吩咐,「红梅,拿棋盘出来。」
「是。」
当凤哲修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对弈的时候,两道刀子一样的寒芒始终盯在他背上。
但这位少年皇帝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被皇叔欺压多年,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感谢皇婶!
山居生活很惬意,如果没有某两个不会看眼色的人的话就更好了。
凤烈阳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没有看清苏玉书这个人的本xing,竟然跟他皇上侄子láng狈为jian隔三差五的来打扰他退隐之后的幸福生活。
可恨的是,现在妻子身怀六甲不宜远行,否则,他早就带着妻子远离京城,远离这两个破坏他们平静生活的罪魁祸首。
终于在一个飘雨的初chūn季节,凤烈阳盼来他心心念念数月的儿子。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向他道喜,他直接忽略过去,撩起袍子就进入卧室去看历经几个时辰折腾的妻子。
生产前看她疼得满头冷汗,他的拳头就紧了又紧,现在终于雨过天青了。宋微凉躺在chuáng上,头发被汗水浸透,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却带着喜悦,看到丈夫进来,她说:「看到孩子了吗?」
「嗯。」他含糊其辞。
她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这种事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我现在不好好的了?」
「我以为会是一个跟你一样的女儿呢。」他有点失望地表示。
「儿子不好吗?」
凤烈阳皱紧了眉头,朝窗户看了一眼。「看到稳婆抱出去的儿子,我就想到当年皇兄临终前把哲修jiāo给我的qíng形。」莫名的恶寒。
宋微凉抓住他伸来的手,微笑道:「先皇一定很高兴你把皇上带得这么好。」
他的神qíng深邃起来。「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离开京城吧。」
「好啊。」她没有异议。
「你想去哪儿?」
「益州,我娘葬在那里,她一个人太孤单了。」她的神qíng突然伤感起来。今天她当了母亲,不由得益发想念起独自沉眠在故乡的亡母。
「好,就是益州。」
接下来的一个月,很奇异的,无论是皇帝还是苏玉书都没有再出现,这让凤烈阳欣慰之余又隐隐有些不安。
直到他们一家踏上前往益州的旅程,那两人仍旧没出现,他才总算放下了心。
当他们路过当年相遇的那处峡谷地带时,非常走运地又遇到那一伙qiáng盗。宋微凉挑着车窗看向外面,万股感慨地道:「回首前尘往事,犹如白驹过隙,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我甚至有种错觉,自己仍然身在当年进京的车队中。」
抱着小少爷跟着凑过去,红梅也感慨不已地说:「奴婢也有这个错觉。」就是怀里多了个小人儿。
「你说他会怎么做?」
红梅叹气,「姑爷的心思除了你大概也没人能猜得透了。」
宋微凉摇头,「那种人的心思正常人哪里猜得到。」
红梅没吭声,看着主子优美的侧脸,心道:其实你也不能完全算是个正常人。
想当然耳,这一伙不长眼的qiáng盗下场非常凄惨,被凤烈阳与其手下杀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最后,他还对抓到的匪首异常和蔼地说:「念在你也算是本王的媒人,饶你一命,到官府大牢过后半辈子吧。」
抛开这段cha曲不提,当凤烈阳一行人的车马缓缓驶近益州城门时,就看到了让某人额上青筋蹦跳的qíng形。
两队官兵分列城门两边,当先而立的是个身着紫袍的颀长身影,端的是玉树临风,神采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