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找我有事吗?」她qiáng打起jīng神,绽放出自然的笑容。
李绮珠的脸色铁青,双唇紧闭,只是死死的盯着他们两个人。
「将军,我看李家妹妹不太舒服,麻烦你帮我送她回房休息。」她马上转向一边的穆天波,要求他仗义拐助。
「我还没帮你看伤,由四九送李姑娘回去吧!」穆天波的目光始终停在她的身上,一丝一毫都没有转移到来人的身上。
看来某人对落井下石此类的行为异常热中。安若兰一腔热血瞬间降低至零度以下。
李绮珠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出房间,四九急忙跟了上去。
一把抓住穆天波的胳膊,安若兰气急败坏的低吼出声,「姓穆的,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钱啊,你这样害我?」
「我哪有害你?」
「瞎子都看得出李绮珠喜欢你。」
「那是她的事。」
「可是你不理她,她却恨上无辜的我。」
「你真的无辜吗?」
要不是脚上包得太厚,安若兰会直接就蹦跳起来,「我当然无辜了。」事关人格问题。
穆天波沉吟了片刻,唇畔的笑容渐渐扩大,「可是,所有人都看到是你一直在亲近我啊!」
「我亲近你?」她忍不住叫出来,明明是他缠着她嘛。
「对呀。」他很认真的点头,「你一直藉着帮我克服惧女症的原因在亲近我啊!」
「你不该姓穆,该姓猪。」猪八戒倒打一耙的本事他挺擅长的。
「姓朱跟姓穆有何分别?」他很有求知yù的问。
安若兰伸手拍头。天啊,跟唐代的人讲猪八戒是讲不通的嘛,《西游记》是明代人写的。
「有什么分别你不必知道,你现在要知道的就是我这里不欢迎你,门在左前方,请你高抬贵脚走出去好吗?」
「不好。」他直截了当的拒绝。
「穆天波!」他当她是纸糊的老虎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刚才打算跟我讲什么。」
她根本什么也没打算讲,当然这话现在不能说,她翻个白眼,一把拉过他,对着他耳朵猛地大叫,「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声音真的很大,耳膜都嗡嗡作响,他只能苦笑以对。
「现在我知道了。」
「那就请吧!」她极不友善的瞪着他,做出请出去的手势。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起身向门口走去,在房门开上的那一刻,蓦地回首笑道:「对了,我来,只是想问你是否要你的血玉簪,既然你无心于此就算了。」
房门紧闭,安若兰呆呆的盯着门板。什么?神经线蓦地绷起,血玉簪真的在他那儿?
「穆天波!」
一声大叫马上从房间扩散开来,传至整个宫驿。
听到声音的人无不好奇的张望,不太确定声音真的是从安若兰住处传出来的。安姑娘那样一个柔静娴雅的女子,会发出如此不合形象的大吼吗?
事实证明会,任谁气到极点也会爆的。
安若兰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气到蹦蹦跳,而这种感觉糟透了。
难怪李绮珠说她是骗子,还说她跟人私定终身,闹了半天血玉簪真的落到穆天波手里,并且一定很「巧」的被李绮珠撞到了!
事qíng发生的所有qíng节在脑中上演一遍,她马上萌生一股宰人泄愤的冲动,而被宰的不二人选就是一名姓穆名天波,敕封将军的男子。
第六章
冲动是魔鬼,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魔鬼。
如果她不是一时冲动要找穆天波算帐;如果不是冲动得想到就做;如果不是在星月无光的夜晚,连只灯笼都没提就冲出去,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了。
看着从房顶可以欣赏到的暗淡月色,再瞧瞧满地的灰尘与蛛网横结的屋角家具,安若兰可以百分百肯定,这间屋子没有人居住的历史至少也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