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垢剑发力没入的瞬间,三青顺势发掌。
“休伤我爱妻!”见她油枯灯尽,韦容这才出招。
双掌相击,内力反噬,两人同时吐出一口血。
“小人配娼妇,真是良缘!”
三青忽而大笑,卷袖再上。只见她招招狠绝,bī得韦容节节后退。
“就凭你还想暗算本座?”三青五指成钩,生生扯下韦容的衣袖。
断骨寒yīn指!众人暗叫不妙。
若三青不中那剑,扯下的就不是一片袖子了。
韦容攻势全无,步伐踉跄láng狈得紧。眼看被bī到墙角,他刚要叫声爹,却发现三青的鬼爪却是轻柔地握来。
怎么回事?难道是她不行了?
他兀自侥幸着,忽听三青刺耳狂笑。
她yīn冷一瞥,然后竟倾身靠近,很是诡异地叮嘱道,“本座已经不行了,接下来就全靠少庄主了。”
胡言乱语什么!
韦容莫名且惧地挣开她的抓握,而后补上一剑。再抬首,却见众人面色诡异地盯着他。
“众位。”他一拱手,竟引来一片刀剑。
“无双?”他意外地看着避他如蛇蝎的爱妻。
“别过来。”
“怎么了无双?”
顺着那道厌恶的目光,他看向自己的手腕。四株缨络妖娆缠绕,蔓出的细叶沿着经络一路向上,鲜艳地扎入他的眼帘。
“不是…不是!”他拼命揉搓着肌理,急急抗辩,“是这妖尼,是这妖尼!”
他丢下剑,疯狂的摇晃着地上的三青。“你给我下了什么药!说啊!下了什么药!”
软软地搭下头颅,三青瞑目而笑。“报应。”
“妖尼!都是这妖尼!”甩下三青的尸身,韦容躲到韦柏重身后,“爹,救我。”
“这是怎么回事?”
“身为武林盟主,韦庄主可不能徇私啊。”
众人慢慢聚拢,如狩猎的láng群。
“阿弥陀佛,还请韦盟主示腕,以正视听。”
“韦盟主。”
“韦庄主。”
“韦柏重!”
轰地一声,假山被不知名的qiáng大气流崩碎,众人中功力稍qiáng的向后滑行,力殆者竟被震飞数丈。
“贱人,老夫就不该信你!”
骇人的内力向美人袭去。
晚些时候,玉剑山庄外的酒楼里。
“报!八卦门掌门重伤。”
“报!九华派撤离。”
“报!泰山、衡山、华山、嵩山、恒山五岳联手重伤韦柏重。”
“报!少林无戒大师击毙玉剑山庄少庄主。”
“报!韦柏重死斗曼柳氏,丐帮趁乱掳走柳无双,五岳与少林已与庄外追上。”
“哦?”圣德帝听出了兴味,转眼看向季侍郎。
“回禀陛下,曼柳氏虽为余氏未亡人,却已失忆,故而余氏女更有价值。”
“嗯。”帝沉吟片刻,传旨道,“告诉刘兆同,若带不回余氏女就提头来见。”
传令官刚要下去,又听上座一声慢。
“这余氏女相貌如何?”
“倾国倾城亦不足道也。”
“比惠妃?”帝又问。
“一为天上颜,一为人间色。”
季君则说得巧妙,圣德帝听在心间,于是又令。“将余氏女费去武功,送至行馆。”
帝临窗而立,望着时密时疏的雨。
“陛下。”季侍郎在离他三尺处站定。“目前已折掌门十四人,另九人重伤,二十七人轻伤退出江都城。”
圣德帝的视线仍灌注于雨中。“四大门派可有伤亡?”
“虽然只是皮ròu伤,可嫌隙已经种下。”
玉石易碎,而瑕玷难除,这便是人心。
圣德帝甚是满意地颔首,须臾又因想起那块正大光明匾,而沉下脸来。“江都司马何在?”
贝胄朱綅,门外有人隔帘跪拜。
“朕命你领淮安军焚围玉剑山庄,就算霖雨如倒,也不可留下存墙半瓦。”
龙睛冷凝,看向重重雨帘。
“若有人妄图使用轻功,就以qiáng弩she之,朕倒要看看折了翼的燕雀还如何逃。”
武林盟主?终究配不上一个“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