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事。李月姐打算今天白天的时候跟自家阿爷阿奶说说的,可闹了那么一出,也就没提起了。
“不就是前天,京里的二王爷和七王爷带了工部的一gān人员来巡河,勘察河道,准备建坝闸的吗,没想到老大走之前还留下几张坝闸图的,墨易那小子献了上去,得了两位爷的眼,因记着老大的功劳,便上墨易顶了他爹这职,成了河工总甲了。”李二解释。
“这不都是总甲吗?为啥他还压你一头?”方氏不平的道。
“河工总甲,包括所有河道上的事qíng都能cha手,巡河总甲,只管着一队四个人,就是沿河巡逻的,不被他管还被谁管?”李二没好气的道。
“咋会这样?那以后你不就被墨易那小子捏在手心上了?”方氏傻眼了。
“哼,也没那么容易,我倒底是他二叔,他若是对付我,还不叫河工所的同事们小看了去,再说了,我另有打算,今天晚上,东源带我认识了巡检查大人,只要我再捐点钱,钱不够的话,那巡检大人还充许我赊着以后补上,等手序齐全,便调我在里面gān一个管钱粮管事,而且巡检司**于河工所之外,镇上的事都能管,到时,我还怕他gān啥,不过,我也跟你说了,那巡检大人之所以让我gān这管事,墨易那里也有一份由头的,所以,平日里关系还是要处好一点。”李二道。
“你gān钱粮管事,墨易还帮你说话了?”方氏问。
“那倒没,墨易跟查大人八杆也打不着,不过,巡检司的日常维护的银钱以后却须从这河道上出,如今你也看到了,麦场那边,钞关衙门已经快建成了,到时候河工所要并过去的,钞关这一块归二爷和七爷管,那是怎么也落不到周家手上的,东源猜测,于子其和杨东城两个估计只会留一下来,郑家管着漕运以及连通通州的事物,钞关上的事不会再cha手的,如今那二爷明摆着提了墨易的职,那心思就不言而喻了,东源估计着,二爷他们是打算启用墨易在钞关作副手,到时巡检司这边要钱要粮的,还得我找墨易呢。”李二道。
“那还不是要求着墨易那小子,这活儿咱们不gān,巡河总甲咱们也不要了,你不如就管着竹篾作坊,逍遥的很。”方氏兀自不甘心,让她跟西屋低头,那比打她一顿还难受。
“呗,你这婆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整个巡检司的钱粮管事,那里的油水足着呢,你舍得放弃?再说了,竹篾作坊那边又没分,你以为就是我的啊,前几天,爹就跟我谈过了,要把一部份的股份分给夏水生,呵呵,你还在做chūn秋大梦呢。”李二没好气的道。
方氏一听钱粮管事这么有油水,那自然是不舍的放,又听说公爹要分竹篾作坊的股分给夏水生,那更是跟挖了她的ròu似的道:“夏水生给咱家做工的,凭啥要分他股份,他每月拿的工钱还少了啊?”
“你懂啥,阿爹还不是在为素娥考虑。”李二道。
“这又关素娥什么事啊?”方氏愣了。
“真笨。当年,素娥跟夏水生的相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后来,是你大嫂家的五郎看上了素娥。才托了我们拆散了这一对,素娥就嫁给了五郎,可如今。素娥跟五郎和离了,那边夏水生的婆娘也病故了,素娥总不可能在家呆一辈子吧,阿爹显然是想把他们再搓合到一起,分给夏水生,其实就是分给素娥,再说那夏水生是当家大师傅。如今店里的徒弟都是他带出来的,阿爹这要分,我还能叫的起来啊?”李二道。
“岂有此理,这真真是谁都想在我们身上挖一块ròu啊。”方氏气儿不顺了。
“所以吧,你要心里明白。咱家现在不同往日了,别人是越走越顺,咱家是越走越困难,所以有些虚应的东西是不能少的。”李二道。
“那岂不是全由我扶低做小了。”方氏那个不甘呀。
“大丈夫能曲能升。”李二道。方氏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今天白天这一顿是没人给她做主的,以后西屋那边,她还得陪个笑脸,这都什么玩意儿。
“呗。我哪是大丈夫。”方氏哼哼了几声,连李二的求欢也不顾了,掀了被子连头也蒙在里面,本想着chuī个耳边风去去白天的郁闷的,没想这还更郁闷了。
现今一切还就指望着金凤那边,于是便在被窝里合着双手。求老天保佑金凤快快怀孕,到时生个带把的也能给娘家这边撑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