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源这会儿还头痛呢,这回这事是偷jī不成反蚀把米,不用说,此刻,巡检大人心中说不定把他也给恨上了,是他们事没做好,更甚者,以这巡检大人多疑的xing格,说不准他还认为是他们要反悔故意为之呢,他还得琢磨个主意,解释清楚才好。
要不然,后患无穷。
李二叫周东源一顿抢白,还真不敢,只得黑着一张脸,跟着周东源离开。
若说周家是偷jī不成反蚀把米,那李二这回却是活活把自己栽坑里了,本来,虽然将李素娥许给查巡检之事,他瞒着老爹老娘,但只要李素娥是实实在在的进了查府,那不管如何他都能给自家老爹老娘jiāo待,甚到还能编排出一番为素娥好的心意出来。
可如今,人没了,他才真正是不好jiāo待了。
方氏等在路边,侯着自家男人过来,便急急的问:“怎么样,找到素娥了吗?”
李二摇摇头。又发了狠道:“我们再去那边找找。”
周东源今天跑了一天了,不但想gān的事qíng没gān成,反而还惹的巡检大人不痛快,自没心思再陪着李二夫妇找人,便自顾自的告辞回府了。
李二夫妻两个一直打听到天黑,终是没有李素娥的丝毫踪迹,只得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老爹老娘那一关总是要过的。
“怎么办?”到得家门口,方氏柱在门外,她从来没觉得这家们这么难进过。
“按我路上说好的,就说你和素娥去看金凤,路上素娥就失踪了,最近拍花子多,说不准让拍花子拍走了。”李二道。
“呗,这拍花子都是拍小孩儿的,哪有拍素娥这么大的大人的。”方氏嘀咕着。
“你管那么多,准规定拍花子只拍小孩的?”李二熊了一句。
方氏点点头,然后沉呼吸,李婆子这个婆婆积威日久,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qíng,她还真有些犯怵。
东屋的院门虚掩着,李二推了门,同方氏进屋,这才发现,整个东屋黑沉沉的,只有西屋透出一点点昏暗的光亮,却不甚清楚。
两夫妻相视一眼,不对啊,往日里,西屋那般小的可是闹腾的很,而李婆子又一向喜欢亮堂,家里的油灯都是两根灯芯的。怎么会这么的暗?而且还这么静悄悄的,难道家里没人?
李二想着,便同方氏推了正屋的门,摸着往日放油灯的地方。点着了油灯。
“呀,爹,娘,你们在家里啊,咋不亮灯,我还以为你们不在呢。”灯一点亮,李二便看到桌子两边的靠背椅上坐着自家爹娘。霍的人影出现,着实吓了两夫妻一跳。
“省点油呗,咋到这时候才回来?”李婆子先张嘴问,脸上的表qíng实在是静的可怕。
李二同方氏相望一眼,方氏就霍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爹,娘,素娥出事了。”
“怎么回事?”李婆子依然冷冷的看着她,一边李老汉叭答着烟嘴。
“我今天早上叫了素娥陪我一起去看金凤儿。没成想回来的时候,一眨眼工夫,素娥就没人影了。我和仲达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只得去巡检司报了案。”方氏哭哭嘀嘀的道。
倒也难为她那一脸的泪水了。
“是这样吗?老二?”李婆子转脸看着一边的李二。
“是的,娘,您放心,巡检司的人已经再找,明天我再跟河工所的巡河差役四处问问,总会找到素娥的。”李二保证道,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自家老娘的脾气自己清楚。听到素娥出事,她怎么这般的淡定。
“我砸死你,你个畜牲。”霍的,李婆子便发飙了,抓起桌上的茶碗就重重的砸在李二的头上,李二的额头立刻肿起一个大包。青紫青紫的。
“他爹,你没事吧?娘,仲达是你儿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方氏连忙护着李仲达,这会儿是真的哭了。
“下这么重的手?我还想杀了他呢,一个拿自家妹子出卖的人,留在这世上也是丢人现眼,祸害家人。”李婆子恶狠狠的道。
李婆子这话让李二和方氏一怔。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知道什么了?
“到这时候你们还真瞒着我们,今天隔壁仓家的二姑娘到西屋来玩,她可从她娘的嘴里听说了,你们把素娥许给查巡检作妾,真是好算计啊……”李老汉也恨恨的道。
心中也是无奈,这老二还真比不上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