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个事,还真是险哪,若不是李家那丫头阻止的快,这典小子就完了,说起来,他倒也觉得,李家这大丫头是典小子的福将,典小子这两年许多的机遇扯起来都跟李家这大丫头有关。
听自家大伯说到这个,一边的郑癸有些悻悻,毕竟,那事他娘有鼓动的成份。
“大伯,我心里有数了,这几天,我日日磨刀练静气。”郑典这会儿也恭敬的道。
“知道就好,这磨刀一日都不能断,磨刀即是磨人,时间久了,你就能从中得到好处的。”郑大板着脸道,随后又叮嘱郑典:“还有啊,我不管你什么心思,但老太最是疼你,你可不能让她伤心,你的婚事就听老太安排,可别整什么妖娥子,瞧昨天老太叫你气的,若是有个好歹,大伯可不饶你。”
“我知道。”郑典颇有些郁闷的道。
“你啊,也别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就你这浮躁样子,年龄又小,人家李月姐还不一定看上你呢。”郑大伯瞧不得郑典这怂样,便没好气的道。
一听自家大伯这话,郑典又跳脚了,跟炸了毛的猫儿似的:“我哪里不好了,要人样有人样,要前程,再跟二爷几年,二爷就能给我谋个差事,即便是那县慰或巡检什么的也当得,那到地方上也是个老爷了,再实打实的gān上十几年,便是县父母也不是不可能的,那李家阿姐还有什么嫌的?”
郑典这又纠结了,这厮心里一阵不平啊,他不嫌李家阿姐比自己大就算了,这李家阿姐倒嫌起自己小来,居然要考虑,偏老太还给了两年的时间,倒底谁才是老太的亲孙啊。
想到这里,郑典又有些负气的道:“呵,李家阿姐不答应那正好,一拍两散,皆大欢喜。”
“那如你所愿。”李月姐从那芭蕉叶背后走出来,冲着郑典一派淡然的道。
“你,你居然跑这里来偷听?”郑典见李月姐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又听得自己的话,那心不由的便虚了,结结巴巴的道。
“谁没事来偷听来着,我是来结账的,正好路过,你说的又这么大声,我不想听都难哪。”李月姐磨着牙道,总之这典小子就能轻易激起她的怒意。
“我说什么了,我啥也没说。你可不能在老太面前乱说啊。”郑典立刻瞪着眼道。
李月姐一阵气结,没话说了,正好这时,店掌柜的拿了银钱下来,李月姐接过银钱,冲着郑大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郑家一gān人等面面相觑。
“你小子,嘿嘿。”郑大yīn着脸皮拍了拍郑典的肩。
“哈哈,自求多福。”一边郑癸等人唯恐天下不乱。
郑典烦躁的一个劲抓脑袋……
李月姐气冲冲的闷头赶路,直到几丝细细的雨丝拂过脸上,她才回过神来,脑海里却一时有些发愣,你说她郁闷啥呢,本来嘛,典小子那话也没啥不对的,而且,那小子明显是说着气话呢,她咋计较上了。两世为人的,她也太不淡定了,真是叫那小子给绕糊涂了。
想着,李月姐不由的一阵哑然失笑。然后迎着细细的雨丝往西屋去。
转眼。便是一个多月,天气渐冷。
这一个月来,自上回周家爆出周东礼事件之后。经过几天的茶余饭后,如今已渐平静,如今柳洼镇最忙最热闹的要数那麦场大仓,通州的一部份漕粮正陆续的运来,而身为仓头的仓成,最近也是chūn风得意,围绕着漕粮。大仓等各方利益人马都不免的请他吃酒听戏的,使他的日子过的好不逍遥。便是家里的灶娘也添了两个。
若得那仓婆娘日日捻酸吃醋,却也没仓成耐何,便是那灶娘,仓婆娘也不能如对王四娘那般。虽然她们出身低贱,但能将她们送给仓成,那原主人家也是有些体面的,仓成哪能再让自家婆娘如对王四娘那般对待,少不得要维护些。
所以,近些日子,那仓家婆娘脸拉的更长了。
不过,有一点,让人佩服的是那仓大郎。即便是在这种qíng况,他依然闭门在家里读书,便是镇里的老学究都扬言了,以仓家大郎这等苦读之法,来年必中秀才。
而老学究这话更激起了墨风的读书劲头,每日里读书更加刻苦。李月姐怕他身子打熬不住,便在食物上下工夫,挖空了心思弄着好吃好喝的,给自家五弟补着身子。
“大姐,咱家今年终于可以吃到年猪了。”傍晚,李月姐带着月娇打了猪糙回来,伴了豆腐渣子,熬了满满一锅的猪食,然后倒在木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