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仓场的事qíng就是最复杂,最烦琐,同时也是猫腻最多的地方,再加上仓家这夫妻的为人,李月姐可以肯定,这仓成很可能在gān着盗卖仓粮的勾当。
要不然以仓家婆娘的xing子,这猪的事又怎么肯那样不了了之,她应该是担心她们看到那糟米的事qíng,才不得不急急把她们赶出来。
本来,李月姐又不是官府中人,便是猜到这些,也实在管不了,可这会儿李月姐却在琢磨着,是不是想个法子拆穿这个,告他仓成一状,借这由头将仓成一家赶出柳洼镇。
李月姐想着,暗里下着决定,这回她必须先下手为qiáng,不是她心狠,实在是之前,仓家婆娘那恨不得吃人的眼神让她警惕啊,这回她算是把仓家婆娘给得罪的狠了,毕竟今天这意外之举打破了仓家婆良的如意算盘,她不会善罢gān休的,谁知她会使什么下作手段报复,到时真防不住那后悔都来不及。这只有终日抓贼,哪有终日防贼的。
这就跟当日,自家阿奶为了怕那花媒婆的外甥报复,联合郑家将花媒婆的外甥赶出柳洼镇一样。
再说了,这仓家之前一直瞒着仓大郎是傻子的事qíng,那用心便太险恶了,想到这个,李月姐不由的便想起前世的事qíng,其实重生以来,对于阿奶和阿爷,她一起有件事qíng在腹中耿耿于怀,那便是月娥嫁仓大郎的事qíng。
前世,本来该墨易顶替自家阿爹的差事被别人抵掉,墨易只得去做苦力河工,这事也怪不得自家阿爷阿奶,阿爷阿奶只是农户,在衙门可没人,说不上话的,而墨风病死也是没法子的事qíng,便是月娇卖了自己,那八成也是她自个儿做的主意,阿爷阿奶之前定然不晓,这也怪不得阿爷阿奶,可唯为月娥嫁仓大郎的事qíng却让月姐儿有些怨着自家阿奶。虽说是为墨易换亲,但当时,墨易也不过十七岁,虽是正娶媳妇的年纪,但穷人家的孩子到二十来岁再娶的也比比皆是,完全用不着急着换亲的呀。
可当时,这门扁担亲却是阿奶做的主,所以,李月姐心里一直怪着自家阿奶的,可如今看来,前世,自家阿奶说不定也是被蒙骗的,毕竟,如果不说仓大郎是傻子,那这门换亲倒也是十分合适的。
想到这里,李月姐对阿奶的那点耿耿于怀也消散了。
而想着前世月娥在仓家人手上吃的苦头,便是她先下手为qiáng,仓家也是不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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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抓个现行
天将黑,油灯初上,仓成从得月楼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牙签剔着牙齿,嘴里哼着小曲儿,迈着四方步,慢悠悠,一派闲适悠然的往麦场家里走,只是因着喝多了点,脚步老是打滑。刚到路边一个转弯处,便差点跟对面拐过来的一个人撞的满怀。
“该死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赶着去地府投胎啊。”仓成没好气的咒着。
“该死的,喝了几泡huáng汤,你便不晓得老娘是谁了不成?”仓婆娘咬着牙气哼哼的道。
“哎呀,怎么是你?你在这里gān什么?这天黑咚咚的,我哪能看清是你。”仓成叫自家婆娘一顿抢白,便也没好气的道。
“gān什么?我来找你啊,要不然,使不得你一会儿又钻哪条花船去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在外胡天酒地。”仓婆娘气哼哼的道。
“你你你,瞧你那点心眼儿,我是那样的人嘛,今天这不是柳家请客嘛,这马上就成亲家呢,亲家的面子能不卖吗?真是没见识的娘们。”仓成也一脸不痛快的回道。
“哼,还亲家呢,搞不好就做不成亲家了。”仓婆娘摇着头,有些慌乱的道。
“你这是啥话呀?咋回事儿?”仓成不由的狐狐疑的问。
仓婆娘跺了跺脚,然后把白天发生的事qíng一五一十的说了。随后道:“这么一来,大郎是傻瓜子的事qíng怕是瞒不住了,一但传到柳家人的耳里,怕是要跟咱家退亲了。”仓婆娘说着。闻着自家男人一身酒气,还带着脂粉的香腻,又没好气的咒了句。
仓成一听这个,却是火不打一处来。日日里,他早晚读书比他以前读书的时候还用心,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先瞒着大郎傻了的事qíng,只要挨到大郎成了亲圆了,那便没事了,便是柳家知晓,可生米已煮成熟饭,柳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大不了到时。再给他们补一份礼金就是了,可没成想,这大半年都熬勃,没想着这眼看亲事就成了,却是在这当口露了馅。仓成只觉得火起直往头顶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