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典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有些煞气。再惹的他火起,他这官不做了,大家一拍两散。
“痴话,你若这样做,可对得住老太吗?当年老太卖房子就是赌今日的。”李月姐反握着郑典的手道。
“我这不是被bī的没法子嘛,再这么闹下去,就算我不辞,别人也能抓着小辫子让我滚蛋。”郑典闷气的道。
这一点李月姐倒是赞同的,通州仓场历来就是是非地,更何况郑典新官上任,多少眼睛盯着,想那齐娘子的话,大家伙儿都看的分明呢。
“不过这事也奇怪,你四婶子一向不着调,也就不说她了,但你大伯和大伯娘,那一向是比较稳妥的呀,怎么这回却叫人钻了空子。”李月姐奇怪的问。
郑典抓了抓脑袋,随后压低声音道:“怕是我大伯真起了收小的心思,所以一些历害关系并没跟大伯娘说,大伯娘xing子有些软,这才着了别人的道,好在,如今我大伯也知道事qíng严重了,他正在处理。”
想着这几天铁牛哥天天来他这里诉苦,便知道大伯的心思。
“啊,真起心思了?”李月姐一阵惊讶,随后却瞪了郑典一眼,果然,这男人都是这些个花花肠子。
郑典只有苦笑,他很冤。随后却伸了一条胳膊搂着李月姐的腰,又道:“月姐儿,三天后,墨易就成亲了,等他成亲后,我们就赶在月娥之前成亲可好?总不好让月娥这个做妹妹的跃过姐姐先嫁了。”
听着郑典的话,李月姐又沉吟了,她之所以要考虑,并不是因为郑家收下的那些女人,毕竟那些女人不是郑典收的,只要她不认,谁也奈何不了他,她说要考虑,只是因为她自个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了二王爷,怕再次影响到郑典的前程。
“月姐儿······”郑典不由的扬了声,有些着急。
李月姐叹了口气,然后把二王爷来过的事qíng说了一遍,又把王四娘和青蝉的事qíng说了说,又道:“那二王爷把王四娘和青蝉送过来,应该是为了让你再查空廒案?我知道,是公事,可公事就应该公办,我不喜欢把私事掺杂在里面,更不要说,帮自己男人纳妾的事qíng,咱们柳洼的家主婆可有吃苦受累,但眼里都是容不得沙子的,所以,我做不到。只是这样一来,我怕惹得你又被二王爷怪罪。”
郑典正要说话。突在一道没好气的声音从隔壁一条画舫里传了过来。
“知道怕,早gān什么去了?”
两人俱是一惊抬头看,却是三贵管事。此时,三贵管事朝郑典和李月姐招了招手,两人相视一眼,便跳上隔壁的画舫。
见到两个上船,那三贵冲着李月姐还是横眉竖眼的:“你道王爷吃饱了撑的给你们屋里塞人啊,你看看郑家现在这一团乱的样子,没个伶俐的懂得点门道的人使唤,行吗?你们当这官场的路好走啊,稍一不注意,就得掉坑里,王爷好不容易挑出的人,却叫你小心眼的拒了,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白白辜负的王爷的一翻心意,若不是你对王爷有过救命之恩,你道王爷爱管这些事qíng啊。”
三贵说这话时毫不客气,这李姑娘什么毛病啊,怎么醋劲这么大?竟是连别人为她好也不知道,他当日那句若有时机,便给个名份,实则却是提示李月姐,若是郑典哪日起了纳妾的心思,有青蝉在这里,别的人又如何进得来,毕竟李月姐比郑典大,这种事qíng保不齐的,却没成想,这李月姐眼里那是半点沙子也不容。真正是不贤。
随后却是用劲的一挥手:“出来。”
说着,便从仓房里走出三个人,依然是那王四娘和青蝉,王四娘的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娃子。
三人一出来就跪在李月姐面前。
李月姐和郑典两个面面相觑:“三管事,这是?”
“姑娘,王爷已经把我们送给你了,如果你不收留,我们便无处可去了,王爷府送出去的人断没有收回头的道理。”这时,那王四娘回道。
“这是我的卖身契,青蝉今后的一切由姑娘做主。”那青蝉托着自己的身契递到李月姐的面前。今天她穿了一身青衣短装,没了之前王府丫头的派头,但却多了一股子青衣小婢的机灵劲儿。
“收下呀,她的卖身契在你的手上,今后你想怎么安排那还不是你说了算,又或者你还真想打王府的脸面不可呀。”一边那三贵看着李月姐犹豫的样子,更是一脸黑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