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这样说的,这些年,家里的家务事大多都是月娥在cao持,只是我们这样的姐妹,感qíng自是要更深一些,这时候真是有些不舍。”李月姐笑道。
“那倒是,真是便宜了宣周,象这样的姑娘,咱们柳洼的小伙竟是没有福气,这些个小子,真是没用,大好的好处竟是便宜了别人。”一边郑大娘子笑道。
“那是,那是。”众人又是一阵应和着。
转眼到得吉时,宣周在一帮朋友的chuīchuī打打之下,骑着马来迎亲,到了屯子这边,自是过五关斩六将,最后由着墨易背着月娥上了花轿。
李月姐就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花轿越走越远,那眼眶不由又红了。李老汉边抽着旱烟走到李月姐身边,拍了拍她的肩:“你该高兴。”
“嗯,我只是有些不舍,月娥这嫁人了,竟是等不到过年,就要跟宣周一起送棺回临清了。”李月姐看着自家阿爷。
“没法子的事,周大爷和周三爷是被砍头的,回到临清,那边的宗族还不知让不让他们进族坟呢,也只有趁着过年边,大家都闲,才好坐下来谈这事qíng。”李老汉道。
“我知道。”李月姐点点头,随后扶着自家阿爷回屋。
三天后,月娥跟着宣周顾了人送棺回临清,李家所有人都来码头送别,最后自不免一个个又变成红眼兔子。
李月姐自不免又是各种叮嘱,又悄悄的将月娥拉到一边,私下塞给她几张银票,虽然宣周对月娥一直不错,但女儿家有点钱傍身,终归低气足一点,更何况,月娥如今跟着宣周远去临清,谁知道会遇上什么事qíng,身边多备点钱总是不错的。
月娥倒是没跟自家大姐客气,收下了银票,然后依依不舍的上了船,李月姐站在码头上,看着船远远的离去,也带走了她的一份牵挂。
转眼就是新的一年,二月二,龙抬头,宜嫁娶。
李月姐一大早起chuáng,穿上郑典事先让人送来的凤冠霞帔,然后就被自家阿奶,小姑姑拉着开脸,就是用一根线,绷直了,然后从脸颊上拉过,扯得皮ròu生疼生疼,只是这种疼却带着一种喜悦,新嫁娘的喜悦。然后是描眉,腮红,点唇的。
“大丫头,现在郑家的糟心事不少,到了郑家,你只要守着郑典的一亩三分地,不要叫人乱伸了手就行,当然,一切要做到有礼有据。当年老太看中你,便是希望你帮六郎把握住,六郎现在虽然当了官儿,可当年,他父母早亡,虽说是老太带在身边。但家里的叔伯婶娘们也是帮着照顾的,所以,每一个叔伯婶娘对于郑典来说都有养育之恩,所以,稍有不慎。一个孝道的帽就能砸下来。
而对于郑六郎的三房叔伯,郑大那一房,你要尊敬。fèng年过节,一切礼数切不疏忽,因为万一有事,只有郑大能压住其他房兄弟。而对于郑二一房,你不防亲近一点,一来郑典跟二房的几个兄弟关系最好,二来,郑屠在郑家的兄弟里面。其实是最孝顺的,所以,遇到事qíng。他会是最维护郑典的,不过,郑屠娘子那里你要多防点。她一张嘴太快。而对于郑四一房,那是最不省心的,顺杆爬的本事比什么都高,记住一句话,惹不起我躲的起,尽量远远的避了,当然,若是他们太过份,你也不要怕,在四房和你们的三房之间,大房二房肯定选择支持你们的,毕竟郑家要靠着郑典。”李婆子一边帮着李月姐梳头发,一边细细的叮嘱着。
“阿奶,我记下了。”李月姐道,心想着自家阿奶倒是把郑家几个兄弟看的分明了。
转眼就是吉时,郑典骑着马,这厮浑没有形象,自己坐在马上,却跟着chuī打们一起chuī着锁纳,一首打枣chuī的那是热闹非凡。
李月姐盖着喜帕被墨易背着上了花轿。不一会儿便chuīchuī打打的到了郑家,拜过堂后,在一声“送入dòng房”声音,李月姐就被郑典牵入房中,郑典拿了秤杆挑开李月姐的喜帕,随后就站在那里傻乐,李月姐最见不过这厮那傻样,一见他这样就有点儿手痒的感觉,便没好气的扯了他喝了jiāo杯酒,然后拍了他一记:“你快去外面敬酒吧。“
“嗯,你换身轻便点的衣服,一会儿各家家主婆便会过来陪你吃酒。”郑典抱了李月姐一下。
“都有哪几家的家主婆?”李月姐笑着拍开他的手问,这可是顶顶重要的,关系着李月姐以后在郑家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