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真是的,他们审他们的就是,无端端的跑来咱们路口这边来gān什么。就刚才我出去那一会儿,就被好几个人接着问,夫人是个什么态度,这他张家的族务事,又来拉上我们gān什么?”王四娘一脸不痛快的道。
“这还不白。这显然是张族长要夫人表态呗。”一边正洗着衣服的青蝉皱着鼻子道。她在二王府呆的久了,一些个歪歪曲曲的门道看的清楚的很。
李月姐也琢磨明白了,这张氏族长也是老狐狸一只。打的却是如意算盘,他此举显然是来探她的底,看看这事qíng整到什么程度郑家这边才罢手,整个事qíng的经过很明白,不外呼就是张继祖父子见钱眼开,随便把张阿秀许给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员外,张阿秀为了逃这场婚事,才把郑典拉出来当挡箭牌。所以,整个事qíng很好处理,但显然。处理到什么一个程度,张氏族长心是没底。
郑大伯昨天可是为了几句谣言发作了好几个帮众,其实这几个帮众都不是安份的主。郑大伯本身就有借题发挥的意思,将那几个打发了,可张氏族长不知道内里啊,几句谣言,郑大那边就下了狠手,那这边张阿秀他们要是处理的不到位的话,那怕是过不了郑家这一关,所以,张族长gān脆的就把案堂搬到四平里路口这边来,这样,五斗巷这边大家都会知道,事关郑大人,李月姐总得有个态度,没听刚才王四娘在那里嘀咕吗,周围邻里都在打听着李月姐的态度呢。
到时,如果李月姐不表态,而张氏族长又处理的狠了,而人都是同qíng弱者的,到时李月姐和郑典免不了要驮个刻薄的名声。
真真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李月姐明知这是局,却不得不出面。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却不能不顾郑典的名声吧。于是挥了挥手:“走,我们也去听听。”
随后,李月姐就带着青蝉出门,让王四娘在家里带着冬子。
刚刚走到路口,就听到张族长的声音:“张阿秀,你此举虽说是迫不得已,但县太爷是什么人,又岂容你信口雌huáng,如今,你污了县太爷的名声,就得给县太爷一个jiāo待,给所有的通州百姓一个jiāo待,来人,责打二十大板。”
“阿秀甘愿领罚。”张阿秀倒是硬气的很。
周围人立时一片哗然:“二十大板,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二十大板下去,哪还有命在?”
“过了,过了,说到底是她那做爹爹做兄长的不是,也不过是一时的无奈之举,教训一两句就成了,哪里真要了这小娘的命呢。太过了。”立时的,周围就有人嘀咕着。
“可不是,这一点事qíng就要人命,太狠了点。”边上有人应和着。
“你们不晓得吧,怕是张族长也无奈的很,没看他都把案堂搬这里来了吗,郑家人是刀徒出生,自来gān的就是刀头舔血的事qíng,那手段厉害着呢,张族长不敢得罪,这样的结果,说不定是郑家那边bī的呢,唉,这年月,我们这等小民那命就不是命,总之以后自己那招子要放亮了,指不定哪天得罪了官老爷那命就糊里糊涂的丢了……”边上又有人说着。
“哪有这样的,郑家别的人我们不太清楚,郑夫人住在我们这边也快一年了,平日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一脸笑呵呵的,当面碰上,点头打招呼从不少,便是谁家有些难处,只要在理的,跟郑夫人一说,那从来没有叫人失望过,哪有你嘴里这样的。”边上又有人仗义的道。
李月姐这一年来,跟五斗巷的邻里相处的还是不错的。
先前那人倒叫这人堵了嘴,只是仍不服气的哼哼着。在他来看,这天下的官老爷就没有好人。
众人又都盯着前面,两个族里的娘姆正一人一边的扭着张阿秀,将她人压在长条板凳上,边上看的人,一些胆小的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不忍心看的样子。
“住手……”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由的抬眼望去,正是郑夫人带着她那丫头过来了,众人便自觉的给李月姐让了路。
“夫人好。”张氏族长等一gān人连忙给李月姐见礼,李月姐福了福回礼,随后道:“本来,这是张族长你在处理族事,接理我是不该cha嘴的,只是这事qíng毕竟是关系着我家大人,我使不得也要出面说句话。”李月姐看着张族长道。
“夫人请说。”那张氏族长连忙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