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周东礼的命是保不住了,先有谋害人在前,后又跟乱民勾结,火烧衙门监狱,桩桩件件都是砍头的罪。
而宣周自然冤qíng得雪。
整个事qíng来了一个大反转,尤其是李月姐救了小周笙这一段,更是成了说书人的段子,竟了没几日便在临清传开了,整个事件颇具传奇xing。
而在接下来的后续审案之中,更是审出了铁九郎那一批漕船出事的的内qíng,那艘偷运火药的船只竟然也是周东礼事先准备好的,本竟就是除掉铁九郎,他好谋夺通州坛口。
如此,周东礼死罪再加一条。到得秋后问斩。
这事qíng才算是告一段落,而郑典也借着整个案子,在临清稳稳的立住了脚跟。
而秋后,通州那边又传来喜讯,乡试结束,墨风一举中了举人,这不但是李家的喜事,更是整个柳洼屯的喜事。
“这小子,硬是要得,我郑家也脸面上有光,明年初的大比,再接再励,考个进士出来,我也跟着杨眉吐气了。”秋燥的天气,傍晚,郑典披着一件中衣坐在院子里,嘴里说着话,眉头却是紧锁着。
实在是今年自chūn夏到秋末那天气都格外的燥热和gān旱,而如今正是冬小麦的种植时期,这水跟不上,明年的一季又要欠收绝收了。
为一方父母,便要冶一方农事,这旱qíng不能得到解决,明年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饿肚子。
“嗯,可是挖井,或者建水车从运河里车水。”这时,李月姐捧了一本册子过来,依在郑典的身侧道。
“井我挖了不少,水车也有,只是水车车上来的水经过沟渠时大多都流失在沟渠里了,到田里的少之又少,杯水车薪啊。”郑典皱着眉头道。主要临清多沙地,土地的蓄水力太差。
“可以用毛竹架设管道,让水直接通过毛竹注入田里。”李月姐又道。
“嗯,我看看。”郑典这会儿有兴趣了,临清是一个竹工艺发达的县,山里别的不多,但毛竹却是最不缺的。
随后郑典又让衙差把县里一些知名老农请来,大家一商量,都觉得可行,于是,县里的人力和物力财力便动员了起来。在各乡各村又挖了许多的井,再用一根根大毛竹,铺设管道,连接各井和水池,形成了一片井水灌溉网。而在运河边的庄子,则用水车车了运河的水再通过毛竹运送到各家田间地头。
之后郑典更是学着李月姐在柳洼新屯的那些招数,在水池和井里养起了鱼。
如此,到了第二天夏天麦收季节。临清却是在灾年里迎来了一个难得的丰收季。
转眼,三年一任期满,郑典回京叙职,李月姐也跟着一路先回了通州。进了郑家大门。李月姐也没让门房去通报,而是让青蝉和王四娘桂生带着行礼先回了自己的院子,而她则直奔主院,拜见大伯娘先。顺便给大家一个惊喜。
“六郎临清三年一任期满了,听说gān的还不错的,吏部评分给了个优。这回他要回京叙职。不知道会不会升官儿?”远远的,就听着郑家四婶的声音。
“那肯定得升。”回话的是郑屠娘子。
“我看不一定,六郎毕竟不是读书出身,再说了他毕竟还年轻,我看他要么继任,要么就平级调都别处去,这样就好。走的稳一点,要不然,年纪轻轻的就居高位,不一定是好事。”这次说话的是郑大伯娘,看法却很通透。
“倒也是,象李家那老小墨风,前年中了进士,在京里翰林院混了一年,如今不过十九岁居然是正七品的监察御史了,我听我家铁犁说了,别看他那官儿比不得别人三品四品的,但最是清要,下到地方上,便是四品知府大人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这会儿郑屠娘子又道。
在前年的大比之年里,墨风如愿以偿考中进士,如今南下为官。
“切,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他能得这官儿,说不定人家还是看在六郎的面子上给的呢。”一边郑四婶子道。
“别瞎胡说,人家李家人凭的可都是自己的真本事,从来都没有求到我们门上的事qíng。”郑大娘子瞪了眼,如今管着漕上事务三年,郑大娘子再不是当年那个老是抹不开脸面的妇人,竟话作事颇有一种气度。
“不说就不说。”郑四娘子如今还真不敢得罪这个大嫂,嘟喃了一句,突然那眼睛一亮又道:“对了,大嫂,不是我说啊,六郎和李月姐这成亲头尾也六年了,怎么李月姐到现在也没怀上啊,不会是那个不能生吧?说实话,她打小就为自家姐妹cao劳,当年起早贪黑的做豆腐,不会是把身子熬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