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个可以,到时,我再打几个关系不错的扇扇风点点火。”郑大伯感叹,李家这大丫头脑袋瓜子不错啊,在他看来,这种方式说不定比直接贴大字报还管用,怎么说呢,那大字板公然贴着,大家都看得到,少了一种神秘感,而用如意闲话这种方式,悄悄的传,每个人都当秘密,再加上他的推动,说不定会传的更快,这是人一种普遍的心理。
得到认同,李月姐不由的紧紧的握了拳头。
于是,是夜无风无月。夏夜的空气中透着一股子燥气。
“喂,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男厕所你也敢进。”坊里的公共厕所外面,郑典死活的拉着李月姐,不让她进去。
“别闹,我这办正事呢,你在外面守着给我盯着人。”李月姐甩着他的手。
“不就是进去写几个字吗,我来,你这样万一要是叫外人看到,我们柳洼镇人的脸都要叫你丢尽了。”郑典继续抱怨。说完,就抢过李月姐手上的纸和碳笔,窜进了厕所里。
李月姐在外面跺脚,不过,外面没人守着,她还真不敢窜进厕所,只得跑到一边徘徊,周围黑呼呼的,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呼呼带点燥热的风。
但却chuī不去李月姐心中的紧张和激动。
“好了好了,我写好了。”不一会儿,典小子出来,冲着李月姐挥手,两人又消失在夜色里。
“你没写错吧?”路上,李月姐还有些不放心的问。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皇子争锋,举子闹贡,gān小小跑腿何事?呜呼,冤!!!!’就这么点字,我能写错吗?”郑典瞪着眼,这李家大姐忒小看人了。
“典小子,谢谢你。”看这小子一脸气急败坏的,李月姐正色道谢,这小子不管怎么胡闹,这回还真是帮了她不少的忙。
被李月姐这么正色的道谢,郑典倒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然后又故做无所谓的挥挥手:“小事,小事,谁让墨易小子也是跟着我混的呢。”一派帮会大当家的派头。李月姐不由一乐。
随后,两人又跑了坊里两处厕所,一一题好。
接下来就是要等待了,李月姐不能耗在京里,于是第二天就回了柳洼镇,好在,塞了十两银子给那个陈狱头,对于墨易的牢狱生活,李月姐总算是能放那么一点点心了。
而郑典那小子留在京里,郑大伯说了,京里要是有新qíng况,便让郑典回村通知她。
大恩不言谢,总之,郑家的这份qíng,李月姐记下了。
李月姐到家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候,天气有些闷热,这天似乎要下雨了。
“大姐,二哥怎么样啊?看到二哥了吗?二哥什么时候能回来?”李月姐一进门,一帮小的围上前,无数个问题问了出来。
“还好,大姐塞了银子给狱头,你二哥好吃好喝的供着呢,过段时间就能回来了。”李月姐没见着墨易,但不想弟妹们跟着担心,毕竟担心没有用处,于是便撒了个谎安慰一翻。
“那就好,唉,二哥太倒霉,明天我去山上采点艾叶,回来时候煮水让他洗澡,去去霉气。”月娇儿小jīng怪的道。
几个小的那脸上也才有了笑容,一个个应和。
“咳咳咳……”这时,东屋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声,好似整个肺都要咳出来似的,虽然东西两院已砌了墙,但仅一墙之隔,又如何挡得住声音。
“老婆子,吃药了。”是阿爷的声音。
“怎么?阿奶病了?”李月姐问弟妹。
“嗯,昨天阿奶去了周家,回来后气的不得了,跟阿爷发了好一顿脾气,早上就病倒了,还是我去请的先生抓的药。”月娇儿在一边道。
李月姐心里咯噔一下,阿奶去周家,应该是为了墨易的事qíng,回来时候生气,显然是周家摆明了不管了,这本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阿奶是个要qiáng的人,在周家受了冷遇,回来不发火才怪。
不过,李月姐还是承qíng的,前世,李月姐因为早早出嫁,跟阿奶的jiāo集并不太多,阿奶给她的感觉就是冷漠,而今生,阿奶冷漠依旧,但jiāo集多了,却发现家里遇到大事的时候,阿奶终归没有坐视过。
想到这里,李月姐不由的又想起前世自家弟妹所遇之事,为什么那时候阿奶不cha手呢?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吗?